林本初真的是打心眼里喜欢言澈,眼缘这事真的没法说。
杨觉哲虽说也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但他就是比较偏爱言澈,大抵是因为言澈和他说话时,能用坦诚的目光直视他,能用从容淡定的心态回应他。
所以一听说林爱卿要带言澈回家吃晚饭,就开心得忘乎所以,一大早就交代郑姨好好准备。这个热乎劲,相比对杨觉哲不冷不热的态度,林爱贤立马就噘嘴抗议了:“爷爷,你偏心得不要太明显了。”
对此,林本初毫无歉意地笑说:“瞧你说的,杨觉哲上门有你爸你妈,还有你,三个人张罗招待还不够啊,那言澈上门,可只有我一个人操心。你会不会算数啊,三对一,哪偏心啊。”
“你这是强词夺理。”林爱贤很不高兴,也很嫉妒。
“行了,你这孩子,怎么还跟你未来姐夫吃醋,以后你们可是一家人了,我没让你跟着一起忙活,你倒挑理了,去去去,快忙你的去。”
下车后,言澈的手就一直牵着林爱卿,进门见了林本初才自然地松开。
林爱卿一眼就看到桌上摆满了各色水果点心,吃味的样子和林爱贤如出一辙:“嘶,家里生活质量提升了不少哦,呦,还都是进口货,以前我来怎么就没见这些东西呢?”
林本初脸上堆满笑容:“那只能说明你没口福,不像人言澈,嘿,一来就赶上了。”
“偏心就偏心嘛,说这种话也不觉得亏心哦。”林爱卿直接顶嘴。
“哈哈哈,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你要跟言澈好好学学,你看他多稳重懂事啊。”林本初看向言澈,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林爱卿:……
言澈本来静静地站在边上看爷孙斗嘴,莫名被点名表扬觉得好笑,顺势展示了一下手上的茶盒,“我听爱卿说爷爷您喜欢喝茶,这是我朋友自家茶山产的,您尝尝看,要是喜欢的话,我让他定期送过来,也算是照顾他生意。”
林本初听了这话,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他催着言澈:“那还等什么呢,现在就去试试茶。”
言澈:“好啊!”
林爱卿对茶没有那么浓的兴趣,不过桌上备着她最喜欢的凤梨酥和绿豆糕,非配茶水才有滋味,于是一手端一碟子,跟着他们一起往茶室去。
林本初瞧她那小馋猫样儿,笑着让郑姨把桌上余下的那些都挪到茶室去。
茶室也兼具书房的功能,里面挂着林本初最得意的墨宝。
林爱卿瞧了一眼,不忍直视地扭过头,盯着酥香的绿豆糕看,心想:“练了那么久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实在不行就换个兴趣吧,那纸可不便宜啊。”
言澈刚踏进茶室,看到墙上那些,嗯,有些潦草的符号,也很是愣了一下。想到这些字可能出自谁的手笔,根本不敢提也不敢问,只能学着林爱卿视而不见。
他一心一意就想泡个茶,但林本初显然觉得只喝茶太无趣了,于是不知怎的,七拐八拐地就聊到书法上了。
“你懂书法吗?”林本初以手作笔,对着空气写了几笔,“看看爷爷写的那些,你给评价评价。”
评价?
林爱卿口含着绿豆糕差点噎到,还好它入口即化,就着一口茶就咽下肚了。
罪魁祸却瞪着她说:“茶都是一口一口品的,哪有像你这样灌的,简直就是‘牛饮’。”
“它太香了,实在忍不住就灌下去了。”林爱卿同情地看了眼言澈。
训完孙女,林本初也不忘催促言澈,“没关系,随便说两句。”
言澈不失礼貌的微笑:“读书的时候倒是跟老师练过,不过工作以后太忙,就荒废了。”
听言澈说练过的,林本初立马就兴奋了,二话不说就让他写几个字看看。言澈本能的推辞,但林本初不依,非让他写,还用上激将法了:“你是怕写太好我生气,还是怕写不好我笑话啊,快快来写,大男人,别墨迹。”
“那我就献丑了。”
林爱卿也想看看言澈的书法功力,自告奋勇帮他研墨。言澈身姿端正站在案前,提笔蘸墨,一手按住纸面,一手挥毫如飞,龙飞凤舞地写下‘合家欢’三个大字。
林本初不禁拍手叫绝,虽然他写得不好,但研究了这么久的书法,好赖他还是分得清。不过让他困惑的是同一根笔,在言澈手上怎么就跟活了一样,写出来的每一个笔画都充满了力量和节奏感,每个字都像被注入灵魂一样有美感。
林爱卿也是惊叹不已:“你有这手艺,还不快办个班摆个摊,根本不愁没钱赚。”
林本初嫌弃地吐槽:“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庸俗,书法这么风雅的事,怎么能跟钱沾边呢。”
林爱卿吐舌:“再风雅也要吃饭嘛!”
言澈宠溺地笑答:“公职人员可不允许私下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