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眼泪,花鸢收好饼干盒子,拔腿直奔印象中的王大牛家。
“砰砰砰~”
“谁呀,大半夜的,来啦来啦,让不让人睡觉啦!”院子里传来一个妇女不耐烦的声音。
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一个披着衣裳的女人,探出了身子。
“槐花婶子,我大牛叔在家么?”花鸢忍着哭腔,问道。
“在家,这大晚上的,不在家还能干啥?你来干啥?”李槐花是王大牛媳妇,见来人是花鸢,语气更是不耐烦起来。
“我找大牛叔,麻烦婶子你叫一声大牛叔。”花鸢坚持说道。
“大牛!出来,有人找你!!”
吼完这话,槐花“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也不管门外的花鸢。
“谁呀,谁找我。”门内传来王大牛的声音。
“还有谁,倒霉蛋呗!!”回应他的,是李槐花的不耐烦。
随着大门再次被打开,王大牛终于明白了媳妇说的“倒霉蛋”是啥意思。
“是花渊啊,快进屋,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儿么?”王大牛声音很是和善。
“大牛叔,我不进屋了,我来找你,是因为我阿爷没了!”花鸢感谢王大牛的和善,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越说泪水越多。
“耀叔没了?什么时候的事儿?”王大牛仔细瞧过去,这才看清对面女娃脸上的泪水和通红的眼睛。
“就刚才,我不知道找谁,只想到了大牛叔您,所以只能过来了。”花鸢没说他来这是花耀老头子的意思,毕竟,走投无路找人帮忙,和直接将事情安在别人身上,可不是一回事儿。
“好,渊丫头,你稍等会儿,我去穿个衣裳,然后就随你走。”
王大牛说完,三步并两步地往屋里走,边走边招呼自己媳妇:“媳妇儿,别睡了,耀叔刚刚没了。”
“啥?那你还不快过去啊,还耽误啥!不行,我也去,你去耀叔家,顺便通知沿路的人家,我往村东头去,这样不耽误事儿!”李翠花也不磨蹭,王大牛出来的时候,她也穿好衣裳出门了。
“丫头,咱们走吧。”
等到王大牛和花鸢回到家,村里传来了沸沸扬扬的说话声和狗吠声,66续续有男人上门。
看着床上干净整洁的花老头,面色也并不痛苦,就像睡着了一样,王大牛等人,纷纷叹气,嘴里感叹着老头子的不容易。
“丫头,你爷走的突然,但看着也没遭罪,你也别太难过了。”王大牛摸着花鸢的头,安慰道。
“老三,走,和我去办事儿。”
然后王大牛叫上一个男人,匆匆离开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大包小包的是寿衣和丧葬用品,从一辆拖拉机上下来,上面拉着的,是一口寿材。
给花老头穿好寿衣,布置好灵堂,天已经蒙蒙亮了。
花鸢也换上了孝衣,站在花老头棺材前,给前来吊唁的人鞠躬。
此时的花鸢已经止住了眼泪,双眼哭的和小兔子似的,更加可怜了。
虽然有王大牛帮着操持,但是来吊唁的人也不多,毕竟花鸢“克星”的名声在外。
花家只剩花鸢一个四岁多的孤女,就更别提丧宴一说了,也还好来人不多,花鸢事先就找到王大牛,说他爷爷嘱咐了不收礼金,所以更不用准备饭了。
夏天天气热,花老头的棺材就在花家停灵了一天,就下葬了。
花鸢把他爷爷花老头,埋在了他爹娘旁边的一块地方,紧挨着他奶。
丧事办完了,花鸢才有机会静静的坐下来,打开花老头留下的饼干盒子,查看里面的东西。
她爷爷丧礼花的钱,她也悄悄看过王大牛的记账本了,一共花了一千二,寿材和寿衣都是用的好的,这钱,虽然王大牛没和她提,但是她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