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泡沫脸苦笑。jpg
造谣的罪魁祸,当其冲小班众生和他们不靠谱的家长!
实在是,顾府动静闹得太大,连夜定白幡寿衣、寻玉蝉棺木,难免叫人不多想。
顾情换了个新口罩,上头绣着三只憨头憨脑小黄鸡,一早到前院接完众小童,特意窜回来分享了这个大乌龙。
他眉飞色舞,挑起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哥哥,你这要突然出现在县考考棚,算不算白日诈尸?”
顾悄扶额。
他瞅了眼端坐在侧的宋如松,看样子这位应是接到顾云庭急信,才从府衙匆匆赶回来……吊唁的。
顾·活死人·悄,“真是罪过,劳师兄跑空。”
这话说得淡定,却很有几分自嘲在里头。
没死成,实在对不住。
宋如松摸了摸风尘仆仆的鼻子,闹出这等乌龙,他也尬到不行。
虽然府衙历练时间不长,但青年的蜕变肉眼可见。
他清气犹存,行止却多了几分从容,眸光清正,应答又不失练达玲珑。
如果说初见时,他还只是园林一隅拘着的纤弱凤尾,那现在,他依稀已有岭南万亩竹海最粗壮的巨龙风姿。
顾劳斯瘫在床头,老怀大慰。
果然,实习才是学院派成长的最快方式呐。
虽然乌龙,但宋如松来的很是时候。
顾悄干脆雁过拔毛,“其实也不算来空,悄正好有件事,想劳烦衍青师兄。”
李玉提醒得对,他们五人那张漏洞百出的结状,终究是个隐患。
稳妥起见,顾悄又请宋如松出手,以县学禀生之名作保,替四人各自补了一份保状。
宋如松答应得爽快,只是提笔时难免疑惑,“顾影朝有才学,下场倒也应当,只是这原子野和黄素律,若是你硬拉来陪考的,大可不必再写。”
“方知县为人最是刻板,”他迟疑片刻,还是实话实说,“若考得太差,在他那里得了个差等印象,日后真要进学,或有麻烦。”
顾悄皱了皱眉。
他原不担心,谁知这一病耽误数天,没法给那二人说题讲卷,却是个大问题。
“哼,自己都管不好,还要管别人!”老父亲姗姗来迟,气哼哼打断二人,“你那三个狐朋狗友,从你病起学就不上,天天来府上点卯,如丧考妣,我看着烦,扣下他们埋头做了三天文章。”
“做不好,就给你抬棺。”显然,老父亲经历过这场大风大浪,已经百无禁忌。
很好,曾经那个最忌小儿子短命的亲爹,如今已经看开,并在后爹的康庄大道上拔足狂奔。
他身后跟着的蔫头搭脑那三位,可不就是狐朋狗友们?
原疏已经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一看就是用脑过度六亲不认的贤者状态。
黄五瞧着竟又瘦了些,见到顾悄,两眼放光,一屁股拱到近前眼泪湾湾,情真意切地攥紧顾悄手掌,“琰之兄弟,你从此可都改了罢!”
???黄兄弟,你大可不必如此入戏。
顾悄盯着他那暴雨梨花的脸,后背一凉,打了个寒噤。
他突然想到,休宁这荒唐谣言,黄五总不会也往谢昭那边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