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嫔还在那儿喋喋不休,“皇上信不信,若是拿到外头去,外头的人也会爱不释手的!”
旁人昭明帝不知,但那些宗亲世家后宅的女眷们一定喜爱,至于平民百姓,没有谁会在辛苦劳作一整日,还不能吃饱饭时,沉溺于此物。
他心中揣着事,自然也不多留,回去就叫了工部尚书来,叫他看了从夏嫔那儿‘暂时没收’的麻将来。
“爱卿以为,以玉石制作此牌,可行否,要价几何?”
尚书大人的白胡子都要惊掉了,悄悄看一眼圣上那发愁的脸,“圣上,此等商贾钻营之事,还是少思为好啊。”
您可是帝王啊!
昭明帝愁苦的脸难得有些讪讪,还不是因为国库空虚闹得,他也跟慕岁宁一样,什么都想卖钱,听闻慕岁宁的‘嘉和’牌产业一经推出,扩张的极快,尤其是那‘皇上用了都说好’的鹅绒被。
反正皇室的颜面跟他空空的国库库存一样,都不多了,若非为君几十载,他倒真想试试那些商贾办法。
“朕知道。”昭明帝又变回那个英明威严的帝王。
尚书大人见他瞧着自己不说话,就知道他心底还在琢磨这事儿,“皇上放心,此物不难,只要拿到玩法,便可交由皇商推行出去。”
昭明帝明显松了口气,“很好。”
尚书大人等着聆听进一步的指示,就听皇上道,“卖贵点。”
想到慕岁宁那毫无文采但胜在直白易传播的宣传语,昭明帝又道,“夏嫔李贵人她们都很喜欢玩。”
尚书大人何等人精,哪能不懂皇上的心思,一时真是满心复杂,既怨嘉和郡主不做人,让堂堂帝王都沾上了商贾铜臭,又为能有这样的圣明之君而感慨。
若不是天灾人祸不断,大晋何愁不兴啊!
这般的忧愁,慕岁宁自然是不晓得的。
翌日天不亮,她就带王明小陆出去选址了,待等中午回来,院子里堆满了世家们‘自愿’送上门的拜礼,这一点,他们没动手脚,毕竟他们拜会的不是慕岁宁,而是朝廷钦封的郡主这个爵位,若敢怠慢,一顶不敬宗亲的帽子扣下来,谁也不好受,左不过一些金银布比,倒比米粮好拿些!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候在她的小宅门口,且身后还跟着三辆装的满满当当的大车。
“郡主。”
一见慕岁宁回来,钱双宝就先一步跑了过来,热情的介绍,“这位是王都尉王大人,特来拜见。”
慕岁宁略一思量,就想起来了
,那个被岳父抢了美妾的窝囊女婿啊!
“原是王都尉。”慕岁宁纵然裙边沾雪,仍是气度雍容,浅浅而笑行来,看得王都尉暗暗咋舌,不愧是金陵顶尖的贵女。
“下官见过郡主。”
王彪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郡主前日到时,下官正好不在越县,以至今日才来拜访,还望郡主恕罪。”
说罢,示意身后之人将东西都推上来,“这是下官为郡主准备的见面礼,还请郡主笑纳。”
说罢,车布揭开,竟是堆满的麻布袋,每一袋,都装满了白花花的大米!
这可是有钱都难买来的东西!
王彪面上恭谨,心中却不以为意,他本是没把这个郡主放在心上,区区一个不足二十的年轻女郎,又无东宫倚仗,甚至还与归德侯府恩断义绝,于他的仕途上,根本没有半点助益!
但儿子劝他拿出家中存粮的一半来示好时,他还是应下了,他那好岳父既成了萧驸马的座上宾,他总不能再跟他上同一席去!
就当是恶心恶心他也好!
王彪心底正暗恨着,就见这位年轻女郎笑弯弯的拍拍那几袋子米粮,笑问,“王大人日后,想不想寻一个更好的去处?”
王彪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