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要造假?!
“既找到了,还不快呈送御前?”
祁云宴吩咐。
慕岁宁想到这个时辰,宫门都落锁了,除非天大的事,否则这假证在今晚是送不到御前的,但东西送不进去,找到证物的消息却很快会传开呀!
慕岁宁笑起来。
“去不去看热闹?”祁云宴偏头问她。
慕岁宁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她该回侯府了。
可如今就要揭开查了这么久的案子的最后一层面纱,又让她蠢蠢欲动,不等她做出决定,便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已经被祁云宴带上了屋顶,而后踏过层层绿色的树尖而去。
“来了。”
祁云宴带着她轻巧落在一处隐蔽的屋顶。
慕岁宁顺势看去,便见一个老仆急匆匆的穿过厅堂,往不远处的花厅跑去,结果因为太心急,跑到门口又被绊倒摔在地上。
“何事这样着急忙慌的。”
熟悉的声音传来,慕岁宁看去,便看到户部尚书陈宾与沈步山一同走了出来。
老仆张了张嘴,似有难言之隐。
“大人既有要事,那下官就先告退了。”沈步山道。
“你放心,那商业街的事由本官来做,一定不会辜负了你那份计划书。”
陈宾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些年兢兢业业本官也看在眼里,有调任的机会,本官一定第一个推举你!”
沈步山勉强牵起个笑,他忙前忙后的事就这么被人摘了桃子,还谈什么调任,有陈宾这样一个好大喜功的上峰,除非他死,否则他这辈子怕只能是个度支郎中了。
沈步山离开。
陈宾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才不屑哼了声,“不知所谓。”
说罢,瞥着老仆,不大高兴道,“何事?”
老仆哆嗦道,“刚得到的消息,那锦衣卫的祁大人找到了仓部主事死前留下的血书,已经连夜让人往宫里送去了。虽被拦下了,可只等明日天一亮,必定要到御前了!”
陈宾脸上的肉一抖,而后便是咬牙切齿的恨,“好一个祁佥事,以后有他的好看!”
“大人,要不要上报贵人?”
“怎么上报,贵人吩咐了,这段时间绝不许再去找他,否则你我全家的性命都不保!”
陈宾说完,忽然一身冷汗,为什么贵人不许自己去找他,难不成是早已预料到了今日,要让他一个人背下这个黑锅?
陈宾越想越怕,提脚就往书房走,边走边吩咐,“快去,拿个炭火盆来!”
“他想销毁证据。”
慕岁宁道。
祁云宴浅笑,“嫂嫂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
祁云宴身形如影,很快消失在原处,慕岁宁望着尚书府满府的灯火,看着穿梭在廊下说笑的陈家人,忍不住想,东宫被封时,是不是也是这般?
慕岁宁想了没多久,就见秦一领着一群锦衣卫直接踹开了陈家的门冲了进来。
女眷们惊恐的抱在一起,陈家的公子叫嚣反抗,很快就被按在了地上。
很快,祁云宴就带着一脸惨白的陈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