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将对话录音,虽然是我早就盘算好的一部分,但是,却不是主要的一环——那只是为了以防意外的存在——巧合的是,还真有了“用武之地”。
胡思乱想中,我已然收起手机,挑眉,好整以暇地看向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的迹部。
“告诉本大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嗯?”吸气、吐气,半晌才平复完情绪的迹部,危险地眯起双眸挑眉看向我,眼底的复杂和询问,不言而喻。
“呵呵,迹部少爷是想听‘道听途说’版的,还是真人‘现场版’的?”唇,轻扬,我想我此刻的笑,在迹部眼里,应该可以和“欠扁”画上等号。
“……”果然,迹部的面色愈发阴沉,漂亮的灰色眼瞳里,无声地宣告着他的不耐。
嘴角,了然地勾起,也许,是时候撒下最后的渔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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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很沉,后颈,很痛,在黑暗中迷失了许久,羽鸟梦幽幽地从昏睡中转醒。
下意识地,想要起身,意外地,竟接收到四肢被缚的事实。
情不自禁地倒抽一口气,羽鸟梦的俏脸瞬间苍白。
本能地环顾四周,入眼的是一间陌生的废旧仓库。
心,骇然,强烈的恐惧让她的心跳超出正常规律。
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思绪回顾,记忆在她放学离开冰帝后,踏上回家的路途中出现断层。
她记得,在一个小巷口,她被从背后袭来的力道,击昏了过去……
胸口,一跳,不详的预感弥漫四肢百骸,恍惚中,耳畔,传来一声细微呻吟。
条件反射地循声看去,借着从几扇紧闭的破旧玻璃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她看到了离她不远处的熟悉人影。
“奈凝学姐?”不敢置信地,她愕然地唤出那人的名字。
闻言,神智还有些茫然的百合野奈凝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四目相对,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了骇然和惊讶。
不过,未等她们互相询问什么,仓库的门自外面开启。
一个让她们都意外的少女,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信步走了进来。
“姐姐?!”羽鸟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不久前她还接到她妈妈打来的电话,说她姐姐还在昏迷,希望她早点回家去医院探望云云。
“呵呵,很意外吗?”女孩的唇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仿佛已经看透了她的想法,意有所指地解释:“假装昏迷未醒可是比故意摔下楼梯简单得多了……”
“你……”听懂了她藏在话底的暗示,羽鸟梦倒吸一口冷气,是震惊,也是骇然——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的姐姐吗?
“呵呵,被人冤枉的感觉很不好受吧?啧!真是可怜啊……看看你的脸,虽然有粉底修饰,可还是无法掩盖那五道鲜红的痕迹……”缓步走近,女孩弯下腰,伸手挑起羽鸟梦的下巴,冰冰凉凉的指尖轻轻流连着她颊畔那点点的红肿,假惺惺地叹息:“父亲大人不愧是曾经入选国家队的网球选手,手劲还真大!”
“你……”羽鸟梦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她……恢复记忆了?
“很惊讶吗?”收手,退离,女孩嘴角的弧度,很冷:“经过昨天‘意外’的一摔,把我失去的那些记忆全部还回来了……”话说着,她别有深意地将目光放在一旁面如死灰的百合野身上,不知是有意无意,她抬了抬自己布满伤痕的右手,眸底,结冰:“真是想不到……在我帮你们顶下那么多‘恶劣’后,你们……竟然还能心安理得地继续压榨我身上早已仅存不多的东西……小梦……你们还真狠啊?”
“姐姐……”她的话,成功击中羽鸟梦这些日子来莫名被掀开的罪恶感。
至于百合野,则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知该说什么。
气氛,有片刻的沉默。
直到……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是百合野略带一丝无奈的叹息。
她承认,对于羽鸟离,她是过分了。所以,她不怪她把她绑到这里来——因为,这是她欠她的。
“很简单,对着它,把那天在街头网球场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唇,轻扬,女孩变魔术似地从口袋里取一支录音笔放在她们面前,顿了顿,她看向羽鸟梦,笑得单纯而又无害:“还有小梦你……偷窃北森项链的经过,也顺便‘真心诚意’地对着它交代一遍……”
“……”百合野没有说话,蹙眉,一脸为难——虽然她对羽鸟离存有愧疚,但是,那却不代表她会因为愧疚而将自己推进深渊——她清楚羽鸟离会不遗余力地把她和羽鸟梦绑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更加清楚,如果她真的如她所愿地将真相对着录音笔吐露,那么,她自己,就会万劫不复……
“我不要!为什么要我交代?姐姐难道忘了,当初是你自己要替我们顶下那一切的?不是我们逼你的!既然当初你都愿意承认了所有,那么为什么现在又要千方百计地寻找真相?就为了和立海大校长的约定?”羽鸟梦嫌恶地瞪着那支录音笔,银紫色的眼睛,溢满不满和抗议:“姐姐既然已经恢复记忆了,那么你应该记得那次,是你自己多管闲事地冒出来替我和奈凝学姐挡住那些事情的,不是我们求你,更不是我们设计陷害你的!至于北森小姐的项链,如果不是你后来无耻地反悔来威胁我说要联合不二裕太公开真相,而奈凝学姐又实在没办法说服她的家人撤销索要的医药费,我根本就不会去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无耻’?‘多管闲事’?原来,在你眼里,我的评价这么低啊?‘多管闲事’?呵,是啊!我还真是管了不该管的闲事啊?”羽鸟梦的话,让女孩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