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嘉与只是轻微的翻个身,她都能知道。
原本已经睡着了她,被他这么一折腾,困意散了几分,她闭着眼睛不敢动弹,大概过去了十分钟,她见腾嘉与真的没动静了,以为他睡着了,她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腾嘉与侧身用胳膊枕着自己的头,正定定地凝视着她的睡姿。
虞疏晚被他发现装睡,一时尴尬,把头别过去,不看他,“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睡沉了,我再睡。”他的声音又轻又富有磁性,像冬日午后的棉被,盖在身上温暖舒适。
虞疏晚又转过身,白皙的小手抓着被子,盯着他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
“又不是没看见过你熟睡的模样。”腾嘉与说这话的时候,伸手将她散乱在额前的发丝梳理好,动作轻柔,一点一点,弄得她额头的肌肤微痒。
虞疏晚想起上学那会儿,她经常在他家别墅和他在客厅里看电影,每次看到一半,她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头靠在他的胸膛,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垂眸,侧身躺着,将手枕在脸颊下面,低喃地说:“别以为你很了解我,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虞疏晚了。”
“那有什么关系,而且我觉得你没有变。”腾嘉与凝着她的眸子,温润柔和。
虞疏晚沉默良久,将被子裹紧在身上,低头不去看他,小声地说:“可是你已经变了。”
腾嘉与没有听清,询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早点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早起。”虞疏晚转过身子,背对着他说。
“好,晚安。”腾嘉与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道。
虞疏晚顿了顿,说道:“晚安。”
那一夜她睡得格外的沉的,再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亮起,青白色的东边逐渐升起一抹朝阳,金色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飘窗上。
虞疏晚想起床,却感受到身上有外力压着她,使得她起身困难。
她低头去看,是腾嘉与结实有力的胳膊随意地搭在她的腰部,骨节分明的手指自然地下垂着。
她轻轻挪动一下自己的身体,看向左侧的腾嘉与,发现他还在睡着,呼吸均匀,薄唇紧抿,墨色的剑眉蹙起,好像在为了什么事情而忧心。
虞疏晚双手想将他的胳膊挪开,搭回在他的身上,她好可以悄悄地从床上起来。
可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动作,身体动了一下,手臂又一次搭上了她的腹部。
他像是小孩子抱着一个珍爱的玩偶般,轻轻地抱着她。
虞疏晚深吸一口气,决定从他的胳膊下面挪出去,可是她的位置已经靠在床边,加上她又不敢动静太大,所以她不是挪出去的,而是滑出去的。
闷闷掉落的声音,随后是虞疏晚吃痛地轻呼声,成功将腾嘉与吵醒,他睁开眼睛时,看见旁边的佳人已经不在,反而是床下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虞疏晚突然落地,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摔到她的后背,疼得她弯眉都拧了起来。
“你怎么睡地上了?”腾嘉与从床边探出头来,看见虞疏晚躺在地上,正揉着自己的屁,股。
虞疏晚大早上就摔跤,没好气地嗔怪着,“还不怪你,非要挤着我睡做什么,害我摔了下来。”
“我看是某人逃脱未遂,自己摔了下去。”腾嘉与嘴角一弯,眼底尽是了然的神色。
“原来你在装睡?”虞疏晚坐在地上,恍然道。
“没有,我刚被你的大动静吵醒。”腾嘉与说道。
虞疏晚不服气,“我动作这么轻,哪里大动静了,是你睡眠太浅。”
“你掉地上的动静着实不小,是不是最近又胖了?”腾嘉与调侃她。
虞疏晚气得想打他,一动就触碰到了她的痛处,她又哎呀一声地坐了回去。
“怎么了?真的摔着了?”腾嘉与神色变得紧张几分,他立刻起身下床,直接将她从地上横抱起来。
他真的很有力气,在虞疏晚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整个人悬空,被他揽入怀中。
她环住他的胳膊,生怕自己再跌下去,摔到的位置还在隐隐作痛。
腾嘉与再次将她放在床上,半蹲的姿势看着她,“哪里痛?严不严重,如果行走困难需要去看医生。”
“没那么严重了。”虞疏晚有些扭捏,捂着自己的后腰,眼神飘忽。
腾嘉与显然是不信的,他起身让她躺下,掀开她睡衣的衣角,露出一截白玉般细润的腰,认真检查起来,“哪里疼,可有摔到脊椎骨?我以前参加过救援队,懂得一些简单的救治。”
虞疏晚见他的神情极其认真,没有一点戏弄她的意思,可当他的手伸入她的睡衣里,触摸她的脊椎骨时,她整个人还是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双颊开始发烫。
“我没事,疼得地方不在后背。”她慌乱地将衣服放下来,把他的手拽出去。
“那你伤到哪里?让我看看,我要确定你真的没事。”腾嘉与一脸认真的样子。
虞疏晚坐直身体,说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屁,股摔得有点疼而已。”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里。
腾嘉与轻咳几声,转移话题,说:“下了一夜的雪,今早上一定会堵车,我让李秘书买些早餐,咱们在车上吃,也免得再应付你的父母。”
“嗯,好,那我现在去洗漱。”虞疏晚站起身,特意将双手放在后面挡着屁股,快步走进了卫生间里。
腾嘉与看着她害羞的背影,薄唇噙着一丝笑意,拿出手机给李秘书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