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姜让手中的陶瓷小碗瞬间掉落在地上,出清脆的响声。
他眼中满是不敢置信,重复询问着:“那位是太子?”
“是。”宋怀安点头,眼神中满是痛楚,“所以你明白为何滢娘要挡在他前头了吗?”
“若是你真的打了他,那么姜家就真的要完了!”
姜让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嘴边只是反复的重复着:“太子”二字。
嘀咕许久后,他才像是反应过来。
抬眸继续道:“所以滢滢之所以不愿跟我走,全是因为他是太子?”
宋怀安点头,后又快摇头,他迟疑着将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
他道:“滢娘之所以不走,可能是有她的苦衷。”
“姜让,你就没现滢娘的情况有些不对吗?她的面色非常不好。”
他们自小就在一处学医,宋怀安清楚姜让定能看出滢娘的不同。書赽尛裞
姜让此刻彻底冷静下来,听了宋怀安的话,低眸回想着滢滢的样子。
她面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整个人就如同纸做的一般,完全不似在淮阳城时那般健硕。
昨夜他被气的一时糊涂,完全忽略了滢滢的状态。
此刻想起,心中一急,不由道:“太子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事。”
“我姜家与太子并未有任何往来,滢滢又怎么可能会认得太子?”
宋怀安摇头,这也是他疑惑的事。
但如今说再多也无用。
那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他们不过就是地上的浮尘。
要想从他手中将滢娘抢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睫颤动:“姜让,我们争不过的。”
这一刻,姜让不再似刚刚那般义愤填膺。
他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
一隔半月,裴砚再未登过池雁坊的门。
坊内众人皆有些人心浮动。
她们在私下偷偷议论殿下是不是厌了姑娘,所以才会那么久都不来看姑娘一眼。
后巷内,陈嬷嬷坐在矮凳子上瞧着众婆子清洗净桶。
她身上的衣物虽不像在外院时那般光鲜亮丽,但面上的神色却依旧跋扈。
她用手剥着自家闺女孝敬来的金橘,嚷嚷着:“快把净桶拿的远些,这味道我闻着都快要吐了。”
说完,还放下橘子干呕了几声。
这时,后巷偏僻的角门内进来一个穿着浅紫袄裙的女子。
陈嬷嬷无意瞥了一眼,面上立马严肃起来。
她从矮凳上坐起,快来到那女子面前,谄媚的笑着:“琴儿姑娘,您怎么来了。”
琴儿颦眉捂着鼻,这里的气味实在是太不好闻了,实在臭的令她作呕。
她快将周良娣搬了出来:“陈嬷嬷,主子吩咐你做的事还没做完吗?”
陈嬷嬷面露难色:“琴儿姑娘,你也知我如今被那狐媚子罚到了后巷,实在是没办法靠近启祥阁。”
“主子让我放的东西,我一时半会也放不了。但您放心,我总归会完成主子的吩咐。”
陈嬷嬷信誓旦旦的说着。
在这里呆的每一秒,就让她多增一秒对姜滢的恨意。
她恨不得姜滢现在就完蛋,可苦于找不到机会。
琴儿不想听她的狡辩,她就知道陈嬷嬷还未将事办好。
她后退一步,远离巷子内的臭意继续道:“主子说了再给你三日时间,若是你还没完成,就别妄想主子会带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