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是忽然想起一件事。”霍小棠纠结得抓头发,这要让她怎么说嘛!
说出来,大家都恶心;不说的话,她一个人恶心。
二选一,不难。
问题是……她不想一个人恶心。
隔壁传来开门声,这下不用她选了。
霍小棠用发带随后把头发一扎,披上衣服,趿拉着鞋子就出了门。
果然,玉君琰正站在屋檐下朝小青山的方向看。
“你也一直没睡?是伤口疼吗?”
玉君琰一愣,视线向下,“你是说头发?”
“你这样我很尴尬的。”霍小棠叹气,“其实我问完就后悔了,所以你可以当没听见,或者随便回答个什么,都比说实话来得好,懂?”
玉君琰的目光从她有些眼熟的发带上扫过。
霍小棠抬了抬手,“眼熟?你傍晚的时候还用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给瑶瑶扎发包。”
没办法,手功能和梳发知识受限,除了编小辫、扎马尾和挽一个单发髻外,其他的她都不会。
原身的那些发饰倒是有些不错的发饰,只是在这里不适合用。
霍小棠还想着找个机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收拾拿去当铺当了。
被束之高阁,也是浪费。
“你以前喜欢较为复杂的发髻。”玉君琰道。
是随口一说,还是怀疑之后地试探?
安静的雨夜,他们又这样近,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装没听见。
“我们以前也没有机会站在一起,如此心平气和地说话,不是吗?”霍小棠垂眸掩去心虚之色,再抬头已经神色如常,“可见人都是会变的。”
玉君琰点点头,“有道理。所以你是在想如何越变越好,才迟迟没有睡意?”
“不是。”霍小棠看着地上的雨水,轻声道:“我同你说过今天有人翻篱笆摸过来的事情吧?”
不知怎么的,玉君琰竟觉得她有些不怀好意,“说过了,你去周二嫂家,不就是为了敲山震虎?”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霍小棠笑得像一只狐狸,“那人怕被我发现后,情急之下躲进了茅坑,不小心踩了进去。”
她的目光落在碎石铺成的台阶上,雨落在地面,难免会溅起星星点点,“不知道那人从茅坑里带出来的东西,有没有完全渗到泥土中去。”
“怪不得瑶瑶说你出门的时候,用油纸在鞋子里仔细垫了一层。”玉君琰在军营日久,什么脏的臭的没见过。
她这点儿小伎俩,压根儿不够看。
“嗯,有些嫌弃。”
“所以你睡不着,是觉得油纸不够用?”
“啊?”
玉君琰挑眉:“难道不是?你不会种地,流放到青山村,地里的活都是我的,自然也包括施肥,所以我不在意这些。左右上工是在打铁铺,下工回来,也要一身雨水烟尘,也要更衣洗漱。”
“至于孩子们……如今我们都会盯着他们,不许他们出去。”
“如此,受不了的人便只有你。”
“既然嫌弃,又不得不出门,便只能用油纸包裹了,所以,你辗转难眠,是忧心家中油纸不够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