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李四丫,你就考个研,你惊动了多少人啊?”
李四丫偏着头,认真地算起来:“爷爷奶奶,伯伯一家,姑妈一家,外婆,大舅舅小舅舅……”
“至于吗?你考个研,还是准备报名的,还没有考,惊动那么多人,等着让别人看笑话吗?”云舒是真的被她气疯了。
李四丫不服气:“他们才不是看笑话,他们听说我考研都很高兴,一个个的鼓励我,等着看你笑话的是你那帮‘好同事’,人家当着面都敢阴阳你,那样的人你还动不动带零食水果给她们吃,嗤,喂猪也比给她们吃强。”
云舒自己回想起来,另两个同事都是已婚,天天上班抱怨生活艰难,收入不高,羡慕云舒家条件好(虽然云舒一直说父母只是普通工人,但人家眼睛又不瞎),她听多了难免有点同情她们,时不时的带点零食,多点份外卖给她们。
她当然也听过她们的酸言酸语,反正无伤大雅,她也没想到计较那些。
但现在被李四丫那么一提,她也觉得自己有点犯贱了,心里那股邪风也漏了,只得讪讪道:“那不是天天一起上班吗,我总不好吃独食。”
李四丫呵呵:“是啊,你很会体谅她们,人家吃你的用你的还说你坏话,你就很体贴她们,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们太爱你了,你就偏偏喜欢跟她们对着干,倚天也好,表姐表妹表弟也好,从来没说过一句你不好,你偏偏远着他们。反正你就一个字,贱!”
云舒恼羞成怒:“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李四丫看着云舒,眼睛里都是不屑:“家里人知道想考研怎么了,考上是幸运,考不上是水平不够,难道他们今天才知道你的水平吗?真是,白活了二十六岁。果然,窝囊废就是窝囊废,多少岁都是窝囊废,不对,你到了我家,不会拿我家的东西去讨好别人吧,你,你不会拖我家里人后腿吧……不行,不行,我阿婶非要被你气死了不可,你还是想办法把我换回去吧。”
云舒:……还有比这更大的侮辱吗?
“你不就是那蛮力吗,就靠打小下死力干活练就来的那点蛮力,还有跟你婶学来的一嘴脏话,除了这两个你还有什么?打了那么多,骂了那么多,有什么用了吗?”到了现在,云舒也顾不得给这个小丫头留面子了。
“那像你那样奴颜婢膝就有用了?你要敢讨好村里那些泼妇,我,我……”
她又能怎么样,他们现在是,打不痛,扭不伤,咬不破的魂体,真是气到绝望。
云舒:……她没有拿她家人的东西去讨好别人,她只拿她的红薯去讨好胡知青,还因此引一场血案。
但这些话她说给李四丫听,未免显得她这个年长人家一轮的姐姐太1o了,只得打马虎眼:“我前几天才把那个许凤梅打了。”
李四丫睁圆了双眼:“真的?你真的会打人?”
云舒并不想和她分享打人心得,转而问她:“我妈跟我奶讲和了?还一起守岁?”
李四丫毕竟年轻,被她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很是配合地回答:“嗯,现在妈和奶不吵架了,两人一起还有商有量的。”
云舒惊了:“啊?!奇迹是怎么生的?”
李四丫有点小得意:“我说要考研,妈觉得是奶的功劳,就和奶和好了。”
云舒担心:“要是考不上呢?”
考研有那么容易的话,她早考了好吗。
李四丫不以为然:“倚天跟我说,只要我把他给我的那些资料记熟了,考研一准没问题。”
“是的,我相信他的话,但前提是,你得把那些资料记——熟——了。”云舒把“记熟”二字拖得特别长,这小姑娘没有经过老师们“只要你们把这些知识融会贯通,考个一百二十分肯定没问题。”的锤炼,不知道汉语言的精妙。
“那有啥,倚天给我的时候,我就划分好了,还有十个月,我用七个月全部学完,剩下的三个月复习,我已经学了半个月了,倚天说,照我这种度和掌握程度,完全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