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在李家人身上挖掘闪光点,也不想跟他们骨肉情深,可是,李建安手背上那道鞭痕,刺得云舒眼睛有点痛。
她想起另一个世界,那个给了她生命和无尽宽容与爱宠的男人,才是她的亲爸。
可是,为什么想哭呢?
这还没完。
晚饭后,队长李建民来了。
书里,李建民形象很正面,是个有能力负责任,正直开朗豁达的男人。
也是女主李蔓的父亲。
两家是邻居,李建民虽然不待见黄兰英,对几个丫态度还可以,对得起伯父这个身份。但是来家里还是还是第一次,至少李四丫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受原身的情绪影响,云舒看到他本能就有点拒绝,打了声招呼就想溜,李大丫已经去洗澡了,她想抢在李三丫前去洗。
下午去山上烧草泥沤肥,回来被黄兰英追打,汗一身,泥一身的,云舒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形象。
李建民叫住了她:“四丫头,先别忙,坐下来说话。”
云舒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站在那里还有几分诧异:“你找我?”
这个小山村用的是一种云舒以前没有听过的方言,这种方言没有“你”“您”之分,云舒很想对李建民表达敬意,但她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表达。
李建民一把坐到李建安无声无息拉过来的凳子上,眉头皱得死紧,有话在心口难开。
本来这件事应该由妇女主任来说比较合适,但妇女主任在一队,他不可能去一队请她来。
他老婆来说也不合适。
没办法,只能挽袖子上了。
“四丫啊!”李建民深深叹口气,“你怎么就看上了胡知青了?”
“咳咳咳咳……”云舒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谣言她一向不怕,反正她不靠名声吃饭,被黄兰英打了她也认了,毕竟自己是真的差点砸死人家的命根子。
可是,这村干部都惊动了,至于吗至于吗?
“不不不不不不不,”云舒一边咳,一边两手直摇,“我不是,我没有。”
李建民却不理她,顾自说下去:“你好好去追我不管,但你不能强逼人家,人家千里迢迢下乡来多不容易,咱可不兴祸害人的。”
云舒目瞪狗呆!
李建安夫妻两个脸都黑了,但又不敢说什么,黄兰英再混不吝,对干部也是有几分忌惮的。
“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你对胡知青耍流氓了,要是有人反映出去,搞不好就得抓你批斗。”
云舒完全惊呆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不是,不是,队长,我怎么耍流氓了?我连他的手都没碰过好吗?”
云舒简直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她本人会跟耍流氓搭上关系。
李建民见她死鸭子嘴硬,不客气地说:“说什么呢,人家都看你抱他了,还把人家给弄哭了,隔着一个山头,人家还听到他的哭声。李四丫啊李四丫,村里来了那么多知青,也没见哪个把人给欺负成那样!”
云舒真气得头都炸了:“那是他自己哭的,不是我弄哭的好不好?”
“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自己哭了?难不成是看到你打大宝给吓哭了?”
事实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