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遍了。”萧清无奈扶额,“你有完没完?”
林知北瞥了萧清一眼,“我这不是紧张吗,这还是我第一次去青楼赎人,你要是安置不好人家赖上我,我还怎么修行?”
“说的好像我赎过一样。”萧清眼中满是无奈。
林知北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容貌和昨天一样,这才坐回原位喝着茶默默等待,只等四季楼开门的时间到就去赎人。
天色还未暗,一名官差忽然捧着一个匣子急匆匆地走进来。
“大人,四季楼让人送过的,指名道姓送给林道长。”
“嗯?”林知北立刻起身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夹杂着几丝愤怒。
匣子里放着一双手,指若青葱,断口处还在不断流血。
这双手他见过,昨日为他弹琴,前日也为他弹琴。
这双手曾款款拨动琴弦,奏出优美乐曲。
可现在,它只是一双手。
除了手,还有一双渗血红唇,也曾为他唱过悦耳曲调。
可现在,它只是一张嘴。
林知北红着眼冲出府衙,直奔四季楼。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可他现在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他知道紫鸢和玲珑一定出事了。
“去找蚩道长,让他立刻去四季楼,剩下所有人跟我走!”萧清交代了一句,立刻去追林知北。
四季楼内,此时天色尚早,却已人满为患,众人都围在栏杆边,目光集中在一楼的台子上。
玲珑身体抖若筛糠,在老鸨的生拉硬拽之下走上高台。
“各位,这是四季楼力捧的姑娘,今日梳拢献红,价高者得,还请各位给个面子!”
很快便有人捧场,并且价格越来越高,长相不重要,价格也不重要,重要是老鸨口中的面子,那是叶止澜的面子。
“一百两!”
“二百两!”
“五百两!”
……
人们纷纷叫价,很快便超过玲珑的赎身价,可她却没有丝毫喜意,反而在台上抽泣起来。
“姐姐,救我……”
最终,一名富商以一千两的价格一锤定音,上台抱起不断挣扎的玲珑,在老鸨的带领下进入早就准备好的房间。
紫鸢也在顶楼,只是她却不知道玲珑的下场,就像玲珑也不知道她的下场。
姐妹俩从没想过,她们不久前还在一起,却被蛮横分开,走向了不同的结局。
此时的紫鸢,双手被齐根斩断,面部血肉模糊,嘴唇已经消失不见,只露出带血的牙齿,只能含糊不清的呼喊。
“玲珑,玲珑……”
为林知北弹过琴的手断了,为林知北唱过曲的嘴也被剜下。
叶止澜站在顶楼房间的窗边,笑眯眯地看着下面的街道,当尽头出现林知北的身影后,轻轻挥手。
侍从立刻会意,将紫鸢从窗户扔下。
林知北看到了窗边的叶止澜,也看到了紫鸢,他拼命朝四季楼狂奔,然而还未等跃起去接紫鸢,紫鸢便已经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地血花。
紫鸢死了,刚好死在林知北面前。
叶止澜展开扇子轻轻摇动,从上而下俯视着林知北,眼中满是轻蔑。
“时间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