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学生,放学后会兼职做一家饭店的服务生。年纪不大,刚满16岁。他男朋友年纪也不大19岁。按理来说,他们都不应该与叶氏扯上关系。但是叶星云在木娇死后经常出没在木娇生前出现过的地方,而且梦园的人还现了那条项链。所以,他们不可能完全无关。”
“你想让我去寿宴是为了趁机找到叶星云,问清真相?你已经找不到他了?”白轻墨问。
“找不到。我只知道他在叶氏,但是以现在岐梧市的情况,梦园的人不好进去找人。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万一被人现都是变数。”沈临书说。
“可是你找他还想知道什么呢?那个通缉犯的线索不是已经掌握很多了吗?”
“还差一个入口,没有这个入口我抓不到人。”沈临书说:“洛述查到的地下交通太过复杂,有很多路也早已经被封死。加之我们不便与警方产生冲突,不能一个一个尝试。所以叶星云掌握的线索对我来说可能十分重要。哪怕只是一个大致的范围,也能在探查时少一些危险。”
“木娇消失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入口。”白轻墨说:“而这个地方叶星云有可能知道。”
“不错。”
“但是……”白轻墨皱起眉,她有些为难起来,说:“被一堆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还是不舒服。沈临书,你换个人吧。”
“哪有那么多人能代表梦园?再说有荀风在,你怕什么?”
“那我要是在宴会上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呢?或者掉进了别人设计好的陷阱里?”白轻墨试探地问。
“那是荀风的责任,与你无关。”沈临书说。
闻言,白轻墨眨了眨眼睛,摇摇头说:“师兄现在还能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真是他单纯善良,无知又好骗啊。”
“荀风确实比你听话很多,没有那么多讨价还价的理由。”
“讨价还价?”白轻墨眉毛一竖,感觉事情不对,她道:“沈老师,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好吗?”
“对。”沈临书无奈地笑着,他说:“请白小姐于下周日晚七点替我到叶府走一趟,可以吗?”
“这个态度还不错。”白同学还】换了一副笑脸,说:“不过这条裙子只是这次去叶家的费用。我调查时眠的钱你还是得还我!”
“你现在又不缺钱,要来干嘛?”沈临书问。
“当然是等我某一天看你不顺眼,离家出走的时候,多一点底气呀。”白轻墨笑眯眯地回答。
“离家出走?”沈临书心情甚好地重复一句,他抬手揉了揉面前女孩的头,然后说:“家这个词用的很准确。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
他刚要离开,忽然又想到什么,转过身说:“对了,你在的德启中学是岐梧有名的学校,叶家人脉广,寿宴说是家宴也是半个商宴难免会出现一些你熟悉的同学,你要用梦园的身份面对他们,可能要做些心理准备。”
“要做心理准备的不是我。”白轻墨似乎早已想到这一点,她说:“是他们。”
“不怕他们说你扮猪吃老虎?”
“第一,我没有扮猪。第二,我也没吃老虎。我从来没对不起过谁,问心无愧好吧。”
“也对。”沈临书点点头,他说:“洛述那边有你同学的资料和叶家寿宴的名单。如果你需要的话,明天找他要。”
“嗯,知道了。”白轻墨做了一个“ok”的手势,沈临书挥挥手,离开房间。
时间很快到了下周日。白轻墨在梦园换好礼服,身边是与她同去叶氏,并会替她背锅的荀风,而司机则是腼腆害羞不敢见人的沈临书。
当然,腼腆害羞和不敢见人这两种属性都是白轻墨强加在沈老板身上的。
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沈临书忽然在路边停车。他从一旁的格子里取出两个耳坠递到白轻墨面前说:“我想了一下,你还是换上这个吧。”
“这是,梦园的标志?”白轻墨接过耳坠问。
“戴上它,你就真的和梦园脱不了关系了。”沈临书说。
“现在才给我?难道你……”
“怕你不愿意。”沈临书插话,说:“今天这样的场合,除了叶氏,藏公馆也有可能会来。他们没有其他人那样忌惮梦园,如果你身上没有半点梦园的标志,只怕会被质疑,受到委屈。”
白轻墨接过耳坠问:“难道师兄说的话,也不算?”
“以往梦园之主出现时,都会有标志。这也算是不成文的规矩了。”沈临书说。
“规矩真多。”白轻墨似乎没有沈临书想象中的那么抗拒,她干净利落地取下原先的耳坠换上新的,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会不愿意,还让我去寿宴。去寿宴和戴耳坠无论哪一样都和梦园脱不了干系吧。”
“说的也是。”沈临书轻轻笑了一下,方才觉得自己不过是庸人自扰。于是他启动车子,重新上路。
叶家老太君的寿宴办在自家的别墅里,时间是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分三场,前两场都是他们自家人或者关系极其密切的人上门拜贺,最后一场则更具有商业性质,主要招待外宾。各界名流都会不约而同地在最后一场开始之前到达。白轻墨要参加的也是最后一场晚宴。
夜色已至,忽高忽低的交响乐伴随重重叠叠的灯光于岐梧市的某处悄然响起,宾客主人皆着华服,面带喜意,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夫人小姐们的裙摆在光洁的地砖上滑过,留下一点不属于冰冷地面的高傲影子。
男士们也都很有绅士风度,笔挺的西装盖住了内里的一塌糊涂,为身上的肥肉们找了一张最体面的遮羞布。
叶氏的晚宴即将开始,就连院中的秋菊也开的更茂盛,五光十色的喷泉也工作地更卖力。即便一切都看起来顺理成章,箭在弦上。可已经过了八点,晚宴会场的大门却迟迟没有要开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