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不断的重复在蔺战天的耳边响起,其中的嚣张讥讽意味,饶是蔺战天这个事外之人,都觉得有些难以入耳。
蔺战天的面色一僵,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如此带有侮辱性的话语从一个奴仆嘴巴里面吐露出来,自然是已经犯了大忌,若是如此,蔺玄之把人杀了,也算是情理之中。
蔺家不需要这种欺上的仆人。
这个挑事的死了也好,倒是省的他亲手解决了。
蔺玄之那边没有声音,非常淡定宁静。
晏天痕紧紧握着拳头,咬着牙说道:“他们刚才这样辱骂我大哥,难道还罪不至死吗?”
“证据我留下来了,另外这个,我也先带走了。”蔺战天看了眼晏天痕,将那枚留音镜收了起来,看都未看那个已经吓瘫在地上的看门人一眼,道:“下次教训下人,不要在大门口。”
“多谢。”蔺玄之道。
他和蔺战天虽然年龄相仿,但是之前并没有太多交集,不过这个人倒是个有原则之人,今生前世都未因为他落魄而落井下石,倒是个能结交之人。
蔺战天带着那个看门人离开之后,晏天痕一蹦一跳地跑到那具尸体旁边,把地上那个看起来还挺干净的锤子捡了起来,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大哥,你的锤子。”晏天痕用袖子擦了擦,说:“上面没有脏东西,不过我还是等拿回去在水里洗一洗,擦干净之后再给你吧。”
“好,那就多谢阿痕了。”蔺玄之说。
虽然这裂地锤根本就不会沾染任何污秽杂物,但既然是晏天痕的心意,蔺玄之自然不会拒绝。
他喜欢晏天痕一手操办他所有的事情。
蔺玄之心里一片快慰柔软,晏天痕说话做事还是一如既往深得他意,这锤子原本是能自动回来的,但是因为刚才蔺玄之扔出去的那一下子,已经用尽了全身仅存不多的真气和力道,他根本没办法再把锤子弄回。
没想到,晏天痕倒是自觉得很。
晏天痕转脸问道:“大哥,我们现在进去,会有人拦我们不?”
蔺玄之道:“除非他们想尝尝你手中裂地锤的厉害,阿痕,若是谁敢辱骂你,得罪你,你就把你手中的锤子扔出去,喂给他尝尝滋味儿。”
蔺家大门口虽然走了两个看门人,但是侍卫还在,他们听了蔺玄之不紧不慢的话语,腾然都是心中骇然。
虽然蔺玄之已经从天上跌倒了谷底,成了个废柴,但是他手中的那些通天法宝,依然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好嘞,我们现在就进去!”晏天痕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驱赶马车大声喊着:“驾驾驾!”
他的声音并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粗嘎,并不怎么好听。
曾经的蔺玄之烦透了晏天痕开口说话,甚至还对他下过禁言咒,但是如今,蔺玄之却觉得这声音要比凤凰鸣叫的还更加动人——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和最可爱的人儿了。
蔺玄之心中一片柔软,躺在车厢里面,闭目养神。
这一次,没人敢再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