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初觉得事有蹊跷,他望着席末沉,迷茫道:“可医者难自医。”
“嗯。”席末沉轻叹一声,“他只是在尽全力把糟心事忘掉吧。”
也许吧。
可忘不忘的掉,只有当事人知道。
“那你会忘掉我吗?”
席末沉突然坐直了身子,生硬的转移了话题,目光凿凿的看向温初。
温初躲闪不及,疑惑不解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一年内我如果得不到你的心,你就该走了,此后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温初没回答,只是在思考。
想来是席末沉真的努力过了,他便会觉得攻略自己太难太难。
一年……他会改变吗?
可是这一年内,他能忍住不去拿厨房的刀吗?
温初想不出,也预测不到他的未来。
见他不说话,席末沉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将一抹不经意流露出的悲伤隐藏,失笑道:“那你千万不能忘记我。”
温初哑然,只是怔愣的对上那双真诚的双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很好,只是我……”
他没能将话说完,席末沉便竖着手指放在了他的唇边,嘘声道:“你很好,不要否定自己。”
他很好吗?温初自我怀疑,他分明是个坏透了的人。
他是个瘟神,是被社会淘汰,是个有心理疾病,整天只想去死的疯子。
他……这么不好。
可这么不好的他终究还是会迎来自己的幸福的。
一直浑浑噩噩的他,终究还是迎来了他不愿面对的婚礼。
婚礼上宾客请的不多,双方也只请了关系很近的亲戚,也正好随了温初的意思。
但在席末沉对温初的软磨硬泡下,好歹没把走红毯和戴戒指的环节省去。
礼堂内,席末沉穿着席母亲手缝制的白色西装,身形颀长站在圣台前,唇角洋溢着最幸福的笑容。
四周坐着宾客,他们视线无一不注视着紧紧关闭的房门。
伴随着一阵优雅的钢琴曲,大门缓缓打开。
立在门口的只有孤零零的同样白色西装的温初。
他似乎并不在意身旁有没有父母被他搀着胳膊,和席末沉遥遥相望,缓缓朝着他走了过去。
温初身材娇小些,但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并不违和。
在那张平淡如水的脸上,只能捕捉到一丝笑意。
但这点小事都很容易被忽略下去。
婚礼进行曲结束,温初也站在了圣台前。
席末沉朝他伸出了手,两人的手紧紧握住,手心内无一不渗出细汗。
主持人的声音一响,温初和席末沉两人宣誓,在此刻,没人能够质疑彼此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