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何老太婆在经过一路颠簸后终于到了城里。望着高高的城门,她有些局促,手心分泌出了不少汗液,被她都胡乱地擦在了裤子上。
张家村虽然比周围的村子离得城里更近一些,但她其实没有进过多少次城。为数不多的几次几乎都是张青松陪着她来的。
她看着高大的城门,突然有些胆怯了。
但还是心一横,走进了城门。她是来找她儿子的,要到了钱就回去。
但是一路走过去她都没有看到她儿子,反而有一些穿着干净整洁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不敢和那些人对视,只能加快了步伐。
但她走了好几条街都没看见人,反而觉得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看她,让她无地自容。
以前在城里发生过的事还历历在目,她有些想离开了。
“老奶
奶,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小孩舔着一个糖人,看着缩成一团的何老太婆,“你看着也不像乞丐啊,而且乞丐堆不在这里,你在这里坐着等会会被赶走的。”
何老太婆走了一路,一滴水都没有喝,她看着小孩手里的糖人,舔了舔嘴唇。
小孩护食,捂住了自己的糖人,“这是我的。”
何老太婆朝他笑了笑,“你的你的,我不和你抢,你吃吧。”她摸了摸他扎了个小啾啾的脑袋。
突然想起张一天小时候也是这副模样,特别可爱,和他一样的护食。
何老太婆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来城里。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背一疼,一股强烈的推力让她趴在了地上。
“死老太婆,别坐我店门口,要死往别处死去!”
小孩咬住糖人,用双手去扶何老太婆,何老太婆任由他搀扶起来,但又不敢将所有重量都放在他身上,只能自己一边撑着地面一边站起来。
她指着店家破口大骂,“狗娘养的玩意儿,坐你店门口是看得起你,别不识好歹!”
店家眯眼看了她一会,“死老太婆,我怎么看你那么眼熟呢,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何老太婆突然慌了起来了,“没有没有,老婆子我第一次进城,你认错人了。算了,我不和你这种人计较了。”
何老太婆拉着小孩落荒而逃,像是在躲什么洪水猛兽。
跑了一阵,又迎面来了一个巴掌,将何老太婆打懵了。
“死老太婆你想干什么,你想把我儿子带去哪里,我怎么看你……”那么不像好人呢。
她话还没说完,何老太婆又受惊似的逃走了。
“儿子,以后见到这种人躲远些,千万别和他们走,听见没?”
“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