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沈枝鸢的话再次让他不可置信的转过了脑袋。
“其实吧……这个是我自己来的。”
“你自己来的?”
姜肆抿了抿唇:“伤都没好……跑这么远是有什么事情找他?”
他的面容即刻间便沉了下来,但依旧有耐心的听着面前之人的讲话。
她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报一下救命之恩。”
此话一说完,面前的小疯子面色嚣张的笑了笑,说话语慢慢悠悠。
“救命之恩?”
他面上的笑意更加大了点,“枝枝,是我从山脚一步一步把你抱上来的。”
“是我让他救你的。”
他目光平静的与沈枝鸢对视,可不知怎的,她竟然从中看出了一丝疯狂的妒意。
姜肆顿了顿,伸手抚上沈枝鸢眼下的朱砂痣,用大拇指一点一点的摩擦。
他声音轻哑,带着一丝从容不迫,缓缓的开口:“你说,你这救命之恩是不是应该先报给我?”
“如何报?”沈枝鸢挑了挑眉,心中想着确实应该感激,毕竟事实也确实如他所说。
姜肆真是个好人。
她这般想着,脸上也扬起一抹笑意。
可他下一句话,却着实把沈枝鸢吓了一跳。
“以身相许啊……怎么,难道你没听过?”
他面色带着一丝认真,可随后却将这认真抹去,仅剩调侃,让沈枝鸢捉摸不透。
此话一说完,那方的夜斯年轻轻的摇了摇脑袋,叹息一声,引来了两人的注意力。
“姜肆,别逼人家小姑娘。”
姜肆笑了笑,“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哦,原来是骗她的,那就行。
沈枝鸢原本被吓得愣住的脸色一瞬间又恢复笑意,看的姜肆恨的牙痒痒。
这个没良心的。
他暗暗咒骂了一声,随后大拇指狠狠地蹭了一下沈枝鸢眼下的红痣,面色不善,却又充满恶劣。
他瞧了眼夜斯年,随后懒洋洋的笑了笑,伸出手拽住了沈枝鸢的手腕,语气有掩盖不住的笑意。
“走了,在他的院子待着最后可是要被他用针扎的。”
“你不是怕疼吗,以后还不离他远一些?”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夜斯年听着,随后在昨日的棋盘下落下一子。
紧接着,黑子满盘皆输……
天冬磨磨蹭蹭的走上前,对着夜斯年说道:“师父……我不是有意将姜肆哥哥带到这儿来的。”
夜斯年唇角微微漾起一抹笑意,伸手摸了摸天冬的脑袋,“我知道,他若是要什么,你想拦也拦不住。”
他用的是要,并非是要做,也不知是在指些什么。
但夜斯年也不知该如何说,那位姑娘究竟是有幸还是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