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鸿和王氏见霍青谣一个人回门,心中便知晓,他们二人之间出了问题。
王氏拉着她的手回到屋里,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是不是他待你不好?”
霍青谣点点头,泪水终归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扑到王氏怀里,不再是沈司庭面前那个强势的模样。
王氏抚着她的背,叹了声气,“我早就与你说过,这个沈司庭一身傲气,若他不喜欢你,你便是强求不来的”
“可阿谣只喜欢他一人”
王氏无奈,只能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傍晚回到府上,霍青谣刚下马车,便见到沈司庭醉得不省人事,被平日在他身边服侍他的家丁文轩抬着往府里走。
她走上前,问文轩,“少爷这是去哪儿了?”
“少爷,少爷他”文轩支支吾吾半晌,才说道:“去春风楼了。”
她的面色霎时沉了下来,厉声问道:“你是说少爷他去春风楼喝了一天的花酒?”
“嗯”文轩不敢看她,惊慌失措地点了点头。
霍青谣咬紧薄唇,眼眶有些泛红。
春风楼是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段,有名的花月场所,京城中的公子哥最爱去的地儿。
才成亲三日,沈司庭便去了这样的地方,是在向她示威?
“你将少爷扶到我那儿,今夜我来照顾他。之后,自己到刑房领罚!”
“是,夫人。”
文轩一脸惶恐,战战兢兢转道去了秋水苑。
云初打来一盆清水,用毛巾浸湿后递给霍青谣,便退了出去。心中明明还气得很,可霍青谣却是动作轻柔,一点点拭去沈司庭脸上的汗珠。
他两颊通红,一看便知道喝了不少酒。明黄色的烛光照到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多了一分柔意。
霍青谣转身刚要将毛巾放进水盆里,另一只手突然被沈司庭抓住了,他嘴里喃喃叫着“阿月,阿月”
霍青谣手一抖,毛巾掉入水盆里,溅起一阵水花。她转回头,惊愕地看着他。即使是在梦里,他心中依旧有霁月。
她咬唇,想将手抽回来,她不会做任何人的替身。可沈司庭一用力,便将她扯到软榻上,压到她身上
夜里,他叫了许多声“阿月”他的动作极温柔,怕一用力就将身下的人揉碎了似的。
霍青谣恍如做梦般,可内心深处的那个声音提醒她,她还是当了霁月一夜的替身。
竖日,她下软榻时,沈司庭还在熟睡,看得出来他昨夜睡得极好,许是因为梦中有霁月的缘故。
沈司庭睁开双眼,见霍青谣坐在梳妆台前,身上只一缕薄衫,便知昨夜发生了何事。
他掀开被褥,留下薄凉的一句,“夫人可真会乘人之危!”霍青谣回头,只看到他那消失在门口的一抹白袍。
她身上的薄衫还半遮半掩,手指甲深深嵌入肉缝中咬牙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做那霁月的替身吗?她算个什么东西,怎能与我相提并论!”
往后的几日,沈司庭倒是没再去春风楼,只是他待在府中的时辰也少了许多。云初打听来,沈司庭每日一早便去了书院,与他那些同窗好友吟诗作画。
霍青谣便整日待在秋水苑中,叫下人修葺苑中景致。苑里种满了她喜欢的扶桑花,还多了一座乘凉的亭子,看着悠闲得很。
许是好几日未见的缘故,当沈司庭突然来到秋水苑中时,霍青谣眼底竟生出一丝诧异。
沈司庭坐在她面前,说是要与她商量一件事,将乡下年迈的生母接到府上来,方便照顾。
霍青谣抚琴的手一顿,想到沈司庭是家中独子,如今他已高中状元,还将生母一人留在乡下生活也实在不妥,便顺了他的意思。
看得出来,他心中十分高兴,以往冰冷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对了,这件事由我来安排就行,不必夫人劳心。”似是刻意叮嘱一般,沈司庭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霍青谣轻轻一笑,“阿谣不会插手,全听夫君的。”
两日后的清晨,霍青谣方从软榻上下来,便见云初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夫人,老夫人从乡下来到府上了,跟着来的,跟着来的,还有一位老夫人和一位小姐”
霍青谣身子一颤,恍然想起沈司庭那日不多见的笑意,心中愈发不安,还未等云初将发髻绾好她便跑了出去。
状元府门口,沈司庭搀着他的生母刘氏下马车,旁边站着的,还有霁月和她的生母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