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事相商?”
“哎呀,你这人,怎么老觉得我有事。”
“不然为何会上在下的马车。”申屠烈直视聂雪凝,看得她浑身不自在,生怕自己一句话得罪他,将自己嘎了。
其实聂雪凝并不觉得申屠烈有多可怕,只是那个眼神,不似他人一般飘忽,他的眼神异常坚定,看着一个地方,就像是要把那看穿一样,像是一激光。
“方才我的绿叶天安排那两兄弟去你府上做工,会有不便吗?”
“没有。”
“那就好,我生怕你为难,可当时的情况,又不知如何说。”
“娘娘上来就为说这个?”
“嗯。”聂雪凝一本正经,“吃喝嫖赌最可怕的莫过于赌,我怕他们有这些前科,你介意。”
申屠烈浅浅一笑,“申屠家做这个起家,在下怎会介意。”
“那两兄弟确实聪明,人群里那几个起哄的也是你安排的?”
“是。”
聂雪凝一把拍向申屠烈的肩,笑道:“可以呀,烈弟弟,这些阴招很懂嘛。”
申屠烈似乎很厌恶被人这样接触,微微蹙眉,看着聂雪凝。
“娘娘若是怕我,大可不必显得如此熟络。”
“啊?我不怕你呀。”
“若不怕我,为何眼神一直闪躲。”
“哦,你说这个。”
申屠烈道:“在下深知脸上这道疤很是骇人,娘娘不必如此说。”
“我觉得你脸上这道疤很酷啊。”聂雪凝不以为然。
“酷?”
“嗯,看起来就很爷们儿。”聂雪凝再道,“我不敢看你的眼睛吧,主要是你这眼神太吓人了,坚定、有力、有杀气。”
“坚定?有力?有杀气?”申屠烈不解。
“对,我怕被你的眼神射杀,所以不敢直视。”聂雪凝上下打量一番,“而且我怕一言不合,你哪天神不知鬼不觉把我嘎了。”
本是一句玩笑,申屠烈却很严肃,“你是童正泽心仪之人,我不会。”
这一句,着实将聂雪凝打懵,不知如何接话,于是问道:“你跟泽哥哥,为什么这么要好?”
申屠烈并不扭捏,直接回答:“父亲去世,童正泽是第一个来安慰我的,只有他不嫌弃我的容貌,还帮我还击。”
“可那些说你的人,都死了吧?”聂雪凝问道。
申屠烈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阳光会穿过裂缝,而有裂缝阳光才能穿过。
聂雪凝低头笑笑,“泽哥哥,怪好的。”
申屠烈看着前方,不知是附和还是自言自语,“是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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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铺,王氏成衣坊。
“老板,我们要的货呢?”两名穿着富贵的男子问道。
“二位老板,实在不好意思,货物太多,这王家的码头堵住了,明日明日一定全部给到。”
“昨日付订金时就说今日取货,若不是你信誓旦旦说货量充足不会耽误,我们岂会来此?”
另一人道:“昨日签订书契,若今日不交货,十倍赔付。”
成衣坊老板腿软得厉害,“二位老板息怒,今日还没过,我们王氏铺面众多,我马上派人去各店调货,亥时之前一定给到。”
聂雪凝的马车停在东铺巷尾,两名男子走出成衣坊,对着她的方向点点头。
聂雪凝笑着放下帷帘,直接回了王氏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