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酒店。
晓雯妈妈来到晓雯房间,坐下,没有开口说话。
晓雯摘下耳机。
看着妈妈为难的表情,晓雯在等。她见过妈妈以前有过这种表情。那是在创业初期,那时候是缺钱!
晓雯妈妈压低了声音:“能不能帮妈妈个忙?”
晓雯没有回答,瞪着眼睛。
“最近酒店遇到了困难。”
“妈,我能帮什么忙?”晓雯奇怪,妈妈的话说的很慢,不像平常说话那样。晓雯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可以说是掌上明珠。想不到妈妈会有事相求,她心里也是吃惊。
“你最近和男朋友怎么样?”
“我们很好,你先说你是有什么事情啊。”
晓雯妈妈顿了一下,说:“想请你假装和一个人谈恋爱,帮我渡过难关。”
晓雯心里想,什么鬼。嘴里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妈妈把话说完。
晓雯妈妈就说:杰森托人来,说是有多么喜欢晓雯。妈妈也觉得没有什么可谈的,晓雯已经有男朋友了之类的话。只是最近酒店遇到困难,刚好需要介绍家里帮忙。想着,是不是可以假装同意谈恋爱,像演戏一样。杰森很快就要回美国,以后再说。
晓雯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眼睛瞪的很大:“你说什么呢,这怎么可以,不行,不行!”
晓雯妈妈之前已经预演了好多遍,晓雯现在的表现正和她预计的一模一样。
晓雯妈妈就开始按照预先的设计往下说:“我知道你们的感情,我也知道你男朋友会为难的。”
晓雯说“他肯定会生气的,他怎么可能接受我去和别人谈。”晓雯自己不知道,她说的话就是妈妈事先设计的台词。
事情就像演绎一样,晓雯妈妈看着稚嫩的晓雯,心里禁不住暗暗窃喜。她不慌不忙的说:“事情都往一块凑,你文物你男朋友,看她有什么好主意。”
“不能问他,他会不高兴。”晓雯说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说着话,脑袋好像突然就开了。所以最后的“兴”字没有说完。她突然觉得应该问一问啊,刚好看一下爱有多么深情,有多么坚不可摧。
晓雯妈妈知道已经达到效果了,只等我给晓雯肯定的答复。
晓雯妈妈知道我会支持晓雯去帮忙,去演戏。晓雯妈妈并不了解我,但是她知道我会怎么做。她知道我心里不高兴,也会装出来非常支持的态度。
深圳。坪山。
从下了高,就看到很多的货车,拉著很长的集装箱,在路上出低沉的鹏鹏鹏鹏的声音。如果是拉着空集装箱的车,就能听到集装箱和拖车连接处出的比较清脆的碰撞声声音。
货柜车司机都是按趟挣钱的,他们的长期工作,形成了一些鲜明的职业特点:他们几乎都抽烟,好像是为了花掉省下的酒钱。他们开车都是飞快,好像永远有急事一样。偶尔还会有鸣汽笛的,声音很大很刺耳。有时候会对着前面的车吐一句脏话。
这边有不少正在施工的工地,泥头车从工地上出来时还滴着水。工地门口的水池,就是专为泥头车准备的,上路前必须冲洗干净轮子上的泥土。泥头车的司机也抽烟。深圳的泥头车都改成了电车,驾驶室明显干净了。
我一直关着车窗,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
我们来的这个地方是别人的深圳,这地方和我们平常生活的深圳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工厂老板在办公室接见了我们。
这个头顶没有几根头的男人是老胡,我们通过他包养的那个女人认识的。那时候他想扩大生产,就找到我们这些搞金融的要融资。
我就带着一帮朋友去他工厂考察,银行、小贷公司、担保公司的人都看了,最后大家意见一致的说:不可能。不是不愿意帮忙,实在是过不了风控。没有任何抵押品,流水也是问题,他并不是直接供应大厂的供应商。他的工厂和大厂之间有一个马甲公司,合同和现金流都是通过马甲公司进行的,稳定性不够高。
这些马甲公司有各种各样的用途。最自然的一种是能够提供周转资金支持,当然更多的是大厂说必须有,没有这个马甲你就接不到单。
虽然没有给到他贷款,还算聊得来,我们就成了朋友,他去市里的时候会打电话约吃饭,这样我们才慢慢的走进对方的世界的。
电话里已经打好招呼了,见面介绍之后,老板就通知行政的人来,带爱娣去安排宿舍,明天上午正式上班。
爱娣年龄不够,说好了是暂时,借用别人的身份证。名字不一样不要紧,在工厂里统称“小不点。”
做企业,生产型企业,一个是产品,一个是现金流。
现金流是最重要的一点,这类小加工厂现在都遇到了很大的现金流危机。这些危机的出现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很多的原因共同促使了一些游戏规则生成,这种现象已经曼延到社会的各行各业方方面面。
对此我做了越自己生意范围的研究,追根溯源,造成这种怪现象的罪魁祸就是国美。
国美的起家,苏宁是学会了,而且步其后尘也取得了成功。所以国美和苏宁其商业逻辑是一样的,起步的时候一样,快展的时候一样,走下坡路的时候也一样。
我曾经参加过一所非常有名的大学办的讲座。对于国美这个案例,教授说的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他根本就没有理解,没有看懂黄光裕之所以取得的巨大成功,那个时间点,没有理解这个商业奇迹的逻辑是和环境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香港大亨包玉刚的家史是那个时代的传奇。到了黄光裕创业的时候,这套游戏已经为人熟知。银行业也早就把包玉刚的家史,作为风险防范的必修课。黄光裕在京城开店卖电器,不可能从银行骗贷,什么空箱子之类的说法,完全行不通。
那么国美的奇迹是怎么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