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空碗,什么都没有。
姜栖悦一看就知道空碗是自己的,也没抱怨,把洗好的青菜放到大铁锅里。
陈花挑好面,看姜栖悦连放两把青菜,又开始骂人:
“懒鬼一个,放那么多菜做什么,当心吃多撑死你。”
姜栖悦望了眼只有小半碗面条的白碗,抬眼道:
“娘,我的面太少了不够吃。”
陈花火冒三丈:“你是猪吗?要吃那么多!”
姜栖悦知道陈花德性,也不上赶着触霉头,只道:“等会我还要洗一家人衣服,吃少了力气不够,怕洗不干净。”
陈花黑下脸抬起鼻孔冷哼一声,到底没再骂人。
等她端着猪油鸡蛋面走出厨房,姜栖悦瞅着清汤寡水的面条,飞快往锅里扔了几把菜。
稍微烫一下,就捞起来放到刚洗的破烂小碗里。
看着自己碗里半拉面条,姜栖悦忍痛拨一半到小碗里。
伸出头往厨房外看几眼,确定陈花跟姜举没出来,她端着小碗飞快跑进姜峰房间。
家里碗筷粮食陈花都有数,基本每天都要清点一遍。
只有这个破碗,放在角落,陈花不每天看,因此悄悄留给姜峰的面条,用这个碗装最安全。
害怕陈花经过现面碗,姜栖悦把破碗往床头里藏了藏。
跑出门外确定透过窗户看不见东西,才放心回厨房吃东西。
吃完面,陈花就安排姜栖悦洗碗,让她洗完碗,再去河边洗衣服。
姜栖悦没有躲懒,踮着脚,收拾好灶台,端着脏衣服往河边走。
姜家住的杏花村,离城里较近,一条护城河穿过城镇,也护住杏花村整年庄稼收成。
平日,除去上流接挑日常用水,杏花村村民浆洗衣物,也都在这条河下流。
姜栖悦抱着木盆一路走过,村子里好几个大娘都跟她打招呼。
看她小小一个人,端着比自己腰都粗的木盆,纷纷露出不忍。
“姜小二,你娘又让你来洗衣服了?
她怎么不自己来?”
有个大娘看不下去,多嘴问了一句。
姜栖悦把装满衣服的木盆放到几人尾下,仰起头擦把汗,腼腆道:
“大娘好,昨晚我娘病了,身体不舒服,就让我来洗。
没关系的,这点衣服我很快就能洗完。”
从原主记忆来看,村里这些人,还不知道原主对姜峰做过的那些过分事。
以为她跟姜峰一样,都是被陈花跟姜大石磋磨的可怜孩子。
所以,每次见着原主做事,都会善心问一问。
姜栖悦知道她们是同情自己,跟几人说两句闲话就开始低头洗衣服。
人小吃力,姜大石跟陈花的衣服泥沟脏污又多,在河边待大半天,才把衣服洗完。
等姜栖悦端着湿衣服回到姜家,现陈花跟姜举早就吃完午饭。
脏碗跟锅都没洗刷,看样子就等她回家收拾。
累了一上午,连口饭都吃不上,姜栖悦把木盆一扔,衣服都没晾,先给自己做吃的。
陈花在屋里躺着,隔着烂窗户瞅见姜栖悦身影,骂了一声饿死鬼,翻个身继续睡觉。
姜峰腿刚接好,走路都不方便,更遑论砍柴做事。
好不容易走到山林中,断腿处传来的疼痛就让姜峰后背出了一层汗。
抬手擦去额上汗渍,姜峰望着天边朝阳初升的云霞,举刀开始砍干柴。
断腿伤拖慢姜峰度,哪怕一秒未停,日上中天,他才砍好两捆柴。
一捆柴五个铜板,两捆柴也才十个铜板,距离陈花说的二十个铜板,还差十个。
姜峰皱紧眉头,浑身大汗淋漓,腿部传来阵阵麻痛,让他砍柴的动作愈加迟缓。
咬牙捆好第三捆柴,姜峰已经饿得头晕眼花。
想起早上姜栖悦塞给他的馒头,姜峰放下柴刀犹豫片刻,最终伸手从怀里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