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献帝颁了道圣旨,说李崇俊办事不力,罚俸一年。
田明毫悬着的心落肚,一脸笑意盈盈的要给李崇俊接风洗尘。
李崇俊一脸炭黑,直接拒绝,转身就登船回徽州了。
田明毫心情愉悦,这小子到底是吃了糖衣,也不敢怎么样,真是表里不一,这次算他聪明识趣!
只是这康献帝怎么还不走?那灵仙郡主都有些日子没露面了,连那二殿下都甚少露面。
田明毫心底总是有些怀疑,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
沧浪城,太守府。
千月在秋影之前就安排进府的小厮配合下,将潘勇的院子把控在手里。
里里外外都成了千月的人。
千月开始了给潘勇戒毒的治疗。
潘勇抽芙蓉膏的时日不短了,戒毒治疗一时进展缓慢。
贺兰寂在潘勇清醒时来了一趟,潘勇悔不当初,积极表示要配合戒毒,可当毒瘾作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狰狞,痛苦,像一万只蚂蚁在啃咬自己。
“潘大人,你想不想回到原来?”
“想……呃!唔!”潘勇被困在床上,青筋暴起,面色涨红。
“再坚持一下,忍一忍。今日已经比昨日坚持的更久了。”
戒毒没有什么办法,靠意志力,一点一点去摆脱毒瘾的控制。
千月再配上施针,潘勇作的间隔也越来越久。
终于在千月和潘勇自身的努力下,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生理脱瘾了。
摆脱芙蓉膏的潘勇对那个府医恨之入骨,告诉千月和贺兰寂说:“府医才接替原来的府医刚入府不久,春播巡视完回城的路上,我摔伤了腿,最初是请宁春堂大夫包扎,后来就都是由这个府医给自己诊治。起先腿疼难忍,府医就给自己推荐的这个芙蓉膏,说止痛效果奇佳。也是从这时开始,就每天都得服用一些才能浑身舒服,不然就浑身不得劲,再后来用量越来越大,直到……如今这般情况。”
“那个府医去哪了?”
“我腿伤痊愈后,府医说要回老家奔丧,请假离府,好像就再也没回来?”
潘勇也记不清了,这芙蓉膏真的是太毒了!
这……线索又断了……
“潘大人与阿里田可熟悉?”贺兰寂问道。
“阿里田……”哦,那个姝布族族长!
潘勇仔细回想了一下,慢慢说道:“微臣与这位族长只是公事上有交集,去年姝布族与喀什族莱若族起了冲突,微臣还曾去调解一番,私下并无交集。”
“那喀什和莱若潘大人知多少?”
“这……微臣被这芙蓉膏拿住了,请二殿下郡主恕罪。”
“潘大人也是为小人所害,不知道也属正常,这段时日潘大人该如何做,总该知道?”
“微臣明白!”潘勇虽然被芙蓉膏控制住了,可眼下已经戒毒成功,没毒坏了脑子,这点事儿还是能办好的。
贺兰寂点点头,带着千月离开了。
整个太守府照旧,每隔三日还是有芙蓉膏混在采买车里运进府。
府中照旧,烟雾缭绕。
可真烟假烟,也无人关心,毕竟,这是一个早就被打通的一环。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最不起眼的一环,往往最致命,这是后话了。
……
沧浪城,阿里家。
“老夫不知宁少东家亲临,有失远迎,得罪得罪。”
阿里田爽朗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宁彦鸣看着年愈六十的阿里田,精神矍铄,中气十足,这老贼倒是没抽芙蓉膏,当真是被千月说中了,每一个大毒枭都不会碰毒品,因为他们最知道这东西的危害。
“族长客气了,是小子贸然前来,打扰族长了。”
“听闻少东家已经寻访了其他部族了?”
“按惯例,已经都寻访完了,只剩姝布族这最重要的一家,自当是要隆重一些。”宁彦鸣拍拍手,手下人捧上来一个小樟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