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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满眼疼爱，秦川眸子里仍然含着几分担心，但还是说道：“那就好。”

姐弟两个聊了一会儿，秦川就离开了。桑桑从学校出来，开车去了趟商场，下班时间，商场里面人很多，秦桑桑上电梯的时候被人碰了一下，那人说了声对不起，秦桑桑也没在意，上了电梯直到三楼。在转角处，有人喊她，竟是苏漫雪，“秦老师，您来买衣服吗？”

“是呀。”桑桑说。苏漫雪便过来挎了她的胳膊，“老师，我跟您一起逛。”

于是，这师生两人便一起在三楼逛了起来。桑桑挑中了一款白色外套，站在试衣间的镜子前，仔细端瞧。

苏漫雪连夸好看，“秦老师您一定要买下来，这件衣服真配您。”

秦桑桑笑笑，正想脱下来结帐，身后有很温和的女声传来：

“叶太，来看衣服啊！”

桑桑从镜子里看到，女店长在和一个青年女子说话。那女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仅管桑桑知道，她不会只有那么大。她的打扮端庄而沉稳，浅灰色的一款风衣，腰处系着带子，黑色丝袜，纤细的脚踝下一双很得体的高跟鞋，身形看起来纤长又优雅。

“是啊，随便看看。”清婉的女音，透露出一种贵妇才有的气质，很有涵养的样子。陈怡芳信步走了走，眸光轻轻在一件件锦衣华服上转了转，最后落在镜子前的桑桑身上。

秦桑桑秀眉微动，淡淡收回目光，走进更衣室把衣服换了下来，她出来的时候，陈怡芳正拿着一件新衣服在身上比划。

☆、心计（二）

女店员亲热地说：“叶太，这是这季的新款，就给您留着呢！您穿上啊，保证又时尚，又有范儿。”

陈怡芳笑了笑，“我去试一下。”

她拿着那件衣服往着试衣间走来，桑桑跟她走了个碰脸，陈怡芳的脸上笑容得体，跟她点了点头，好像彼此认识一般。

秦桑桑却没动声色，淡然拿着店员给的单据走到了银台，苏漫雪跟在后边，秦桑桑想付账的时候才发现，钱包没了。

苏漫雪说：“老师，您的包破了个洞啊！”

桑桑一低头，这才看到手包上被划开的大口子，她猛然想起上楼的时候被人撞的那一下，想必是个扒手，那个人偷了她的钱包。她微拧眉，往包里看了看，里面只有手机和一支笔，一点零钱。

她正想说衣服不买了，陈怡芳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购衣单据，她的脸上带着一缕淡淡的笑，走到她的身边，站在银台前，从精致的手包中，拿出一张卡来，“把这位小姐的衣服和我的一起刷吧！”她把那张卡轻轻递进了收银台。

桑桑看到那张卡上，字迹醒目的签着三个字：叶皓南。

她的身上顿时一颤。

收银员准备刷卡的时候，桑桑说：“慢着。”她顿了顿，稳了稳翻涌的心绪，“不用了，谢谢。”她拿回了那张购衣单塞进包里，转身离开了。

身后陈怡芳淡淡妆容的面上，秀眉微微挑起，露出了一种耐人寻味的神色。

苏漫雪追了上来，“老师，要不要报警啊！”

桑桑的钱包中有两千块的现金，还有一张卡，她说，“不用了。”

见她神色不对，苏漫雪没再说什么，上了车子却又问了一句，“老师，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帮您付帐？”

桑桑摇了摇头，视线里，陈怡芳拎着几个手提袋，走向一辆宝马730。高挑的身姿即使是拎着好几个手提袋，也仍然优雅而从容。

桑桑发动了车子，缓缓从那辆宝马前驶了过去。

她把苏漫雪送到了学校就开车离开了。没有回家，一个人在街头转了转，末了，把车子停在一家沙县小吃前。这个地方，她在没结婚前常来。她爱吃里面那种样子很像小刺猬的饺子。

这是一家夫妻店，店面不大，但很整洁，男人有一副清瘦的身形，女人的脸上带着外乡人的淳朴。

老板把饺子给她端了上来，笑笑说：“您慢用。”

秦桑桑慢慢地吃着，以往非常偏爱的东西，现在放到口边，却是失去了往日那特别的吸引力，她吃了两个饺子，然后就看着眼前的饺子碗发呆。

一个人坐了好久，小店里的人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也不知道来来去去几拨客人之后，店门再次打开，一个青年的身影挟裹着外面的凉意走了进来。

“老板，来碗炒面和馄饨。”男子走进来，在桑桑身旁的位子上坐下了。桑桑恍惚中听见那男人的声音，不由就侧头看了看，那男人正好抬头，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桑桑看到他那如宝石一般透彻清亮的眼睛。

“巧。”沈凉晨说。

☆、小小报复

秦桑桑的眸光凝视着眼前这个阳光俊朗的男子，慢慢开启朱唇，“沈先生，我的工作证……”

“哦，在我办公室里，改天还给你。”沈凉晨说话的时候，炒面端上来了，他拾起了筷子，往嘴里送了一口。

桑桑说：“修车花了多少钱，我一起给你。”

“好。”沈凉晨爽快地应了一句，却是埋头吃起了饭。秦桑桑自始至终不知道那车子修理花了多少钱，因为沈凉晨没再说话，他好像很忙，匆匆地吃过饭，跟她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桑桑用包里仅存的那点儿零钱付过了饺子钱，从小店里出来，外面的夜空，有一层乌色的沙一般。雾霾，这两年最时尚的东西，又光临了。

桑桑到家的时候，叶皓南还没回来，“阿华。”桑桑喊住女佣，“让物业公司的人过来，把门锁换成指纹锁。”转身要走，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一脸惊愣的女佣说：“对了阿华，这几天放你假吧，你也好久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