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刚想说没事,床帐旁突然探出一颗头来。
“月儿,何必舍近求远,我来看看。”
兰念坐上床榻边的凳子,让方知有躺好,细细给她把起脉。
方才她一进房间,就注意的到了床上躺着的人。浓郁的药味从床上散开,三七,当归,熟地黄···再加上掩藏在药味下的血腥气,此人受的伤不轻。
突然,她抬眸看了姜月白一眼,伸手撩起方知有的衣袖。见到刚包好的伤口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不愧是兰时的孩子,跟当年的他简直一模一样。
“她怎么样了?”
见兰念又去检查种蛊的伤口,姜月白心下有些担心。见她收手,立刻就问起来。
“她无事,再休养一阵子就好了。”
兰念在心里叹了口气,月儿比她想的陷的还要深。当她抬眸看到方知有那张风光霁月,即使有伤口,也丝毫不掩风华的脸时,突然觉得,月儿陷得深,也是有原因的。
只是,希望他不要走他父亲的老路。
“咳,辛苦大夫了。”方知有努力扯出一虚弱的笑,礼貌的对兰念道谢。
“殿下,我想沐浴,可以吗?”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身上好像都被中药腌入味了,还有些黏黏的。她实在受不了自己一身的味儿,迫不及待想洗个澡。
“可以。”
姜月白叫了两个侍女扶着她沐浴。自己退到门外,故作镇定的耳尖红色就没褪过,在一旁目睹完全过程的兰念摇摇头,终究还是兰时害了他,姜月白日后的路不知会多难走。
“月儿,来,我给你看看蛊虫。”
房间内,姜月白割开指尖,把蛊虫都了引出来,即使兰念已经觉是他动心而不知所致的心悸,却还是把蛊虫一一都检查了一遍。
确定无事后,她斟了一杯茶,坐在姜月白的对面,认真问“偏房那位,是月儿的朋友吗?”
这是要认真谈话的意思了,虽然疑惑她怎么突然提起方知有,但姜月白还是照实说了方知有的事情。
如果说在这世上有谁是真心对他好的,亲属里也就只有一个兰念了。
兰念听后迟迟没有开口,金科状元,又生的那般好姿容,娶亲是迟早的事。若姜月白是个皇子,两人自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问题是,姜月白现在是太女啊。
“姑姑,方知有身家清白,我查过,她没有问题。”
兰念看着他故作镇定的解释,冷不丁抛出一个炸弹。
“月儿喜欢她多久了?”
姜月白被炸的心神不稳,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开口否认,他怎么会喜欢上她!
他向来示情爱为洪水猛兽,每每见到父后疯的样子,都要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像他一样昏了头,为了一个女人葬送自己。他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喜欢上什么人!
哪怕是方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