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他所知的朋友来过几次看在之前他们的情面上。
夏宸倒是来的较多,时不时给他带来一些外界的讯息以及被充公后高氏集团的现状。
柳裕则是定时卡着探监最大时间限度的来,时不时还花钱买通典狱长和狱警多探望几次。他每次来都和高牧哲絮絮叨叨他最近的动向,起初高牧哲相应地会给予一些指导。直到后面,高牧哲越少参与柳裕的事业。一是柳裕成长很快,逐渐缩小和高牧哲知识面的差距。二来,建议也是要根据事实来的,被囚禁在这一片方寸之地的高牧哲对外界行业的信息敏锐度下降,无法给出有效的分析。
这愈发让高牧哲恐慌起来。
一道厚厚的防弹玻璃就把柳裕和高牧哲隔绝开,一个是商业界被衆人看好的明日之星,一个是这辈子好像就这样了的囚犯。
柳裕每次都能叽叽喳喳的分享很多,刚进监狱时,高牧哲还能和柳裕大致讲述自己的生活,而后续高牧哲回望那规律的按作息表生活的日子,选择不出声,作为一个沉默的倾听者。
这天,柳裕再次前来探监。
探监只能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无法亲密接触。
柳裕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放在放在玻璃上,高牧哲也对应着贴着。掌心的触感是冰冷的,而两人却能感受到肌肤相贴的火热。
如往常一样,柳裕率先出声,“欸牧哲,你猜猜今天是什麽日子呀?”
今天是五月十八号,与国家的任何一个节假日或者由境外传入的洋气的海外节日都对不上。
高牧哲答不出,他摇摇头。
柳裕嘴一瘪,“啊,我以为你知道的呢,是我们在一起的一周年纪念日哦~”他尾调上扬,音色愉悦。
高牧哲一怔。
柳裕张口在玻璃上哈气,呼出一片薄雾。他以此当画板,用手当画笔,划出一个圆嘟嘟的爱心。
高牧哲怔怔地跟随柳裕的举动临摹那个很有柳裕特色的爱心。
“一周年纪念日快乐!”
chapter32
在柳裕积极地替高牧哲补交赔偿损失以及鑒于高牧哲良好的认错态度将全部事件吐露出来,在关入监狱的第三年初,他收到可以在家缓刑两年的通知。
高牧哲拿着申请单走出监狱大门,这三年来用金钱攻势和典狱长搞好关系的柳裕也收到这个消息,在监狱门口等待。
他抱着一束玫瑰花站在门口,看到牧哲出来后就把花往地上一放,飞奔几步扑进他怀中。(玫瑰花:,我的作用是?)
柳裕欢悦地说:“欢迎回来!”
“也谢谢你愿意等待我。”高牧哲衷心地表达。
柳裕眉头一皱,“干嘛要说谢谢,这麽生分干什麽。”
他擡头望向高牧哲,瞧见他一脸认真的神情,这才发现两人此刻虽然没有玻璃的阻拦,但仍然有厚厚的隔阂。
他哭丧着脸,“那你下一步是不是要说分手了。”
“柳裕,”高牧哲说出早已打好的腹稿,“我已经不是那个从前的我了,之前在监狱还抱有希望出来能再有一番事业配得上你,后来拿到档案才发现如今的我已经没有足够的资本做这些了,你值得更好的。”他的财産都被缴获,司法部门愿意把其中一间法拍房暂时借用给他接住一段时间,而他还需要按市场价给租费。现在的他负担不起昂贵的租金所以拒绝了这个租借。一个有污点的人,银行也不会贷款给他,之前认识的人在他失势后也大概率人走茶凉。
“那你怎麽办啊?找份工作就这麽生活下去吗”晴天霹雳啊,柳裕本来以为出狱后两人还能一如既往的甜甜蜜蜜。
高牧哲点点头,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柳裕脑子一热,直接问:“那要不我包养你得了。”
在很久的后来,根据高牧哲自己的回忆。
柳裕说要包养他的那天,他是有别的可选项可以去的,比如说夏宸家。
具体的细节他忘得差不多了。不过他记得那天,不知道是月光还是灯光,散发着很亮的光,照耀在柳裕脸上。少年的眼里全是自己,还有一丝怕被不答应的害怕。
然后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啊?啊!你答应啦!那不能反悔奥。”柳裕激动地大喊大叫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要保持住金主的面子。(知道牧哲回忆后的柳裕:你就是这麽想我的?我哪有大喊大叫。)
他咳了几下,然后伸出一只手在高牧哲前面,说:“走,我们回家。”
高牧哲被“家”这个词彙心旌摇曳了一下。然后被兴奋的柳裕拉着往前沖。这麽多天来笼罩在心里的阴霾霎时风吹云散。
chapter33
两人回家后,柳裕拉着高牧哲就要开始体验金主的快乐。
他先是坐到懒人沙发上,然后拍拍腿示意高牧哲坐上来。
从未尝试过这样的体位和坐法的高牧哲顺从地坐在柳裕腿上。
金主大人手搂住柔弱的包养对象,开始对其上下行手揩油。
柳裕砸吧砸吧嘴,感觉手感不对劲,“瘦了,得好好养养。”
他将手放置高牧哲的下巴处微微施加一点力道,示意包养对象往他的方向转,他可要好好瞧瞧高牧哲的脸蛋。
监狱里的重複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看不太清,出狱后的迎接也被兴奋所盖过,柳裕这才有时间好好打量他的爱人。他这才发现此时的高牧哲虽然出狱前做了全身清洁以示新的人生的开啓,但他眼神黯淡,不複以往教导他时的执念,坚定,和自信。
监狱的三年蹉跎着高牧哲从意气风发变成迷茫困惑,和初遇高牧哲时的柳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