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彼好像刚发现他,脚步一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屿心想我都在片场待一下午了,你丫居然没看见?
管玉衡整理一下头发站起来,跟游彼说:“你晚上不是有事吗?等我干嘛?”
方屿轻哼一声,寻思他有没有事你还挺清楚!
“去不了了。”游彼往化妆台上一靠,对管玉衡吐苦水,“本来以为今天早收工能多些时间,谁知道刚才导演通知,正好今天晚上有空,给制片主任提前过个生日。哎,一晚上全没了!”
管玉衡愣了一下看他,“今晚?”
“是啊!”游彼想上手拍他肩膀,结果被方屿挡了下来,游彼撇撇嘴才说回正题,“导演让我通知你,谁知道你半天也不出来。”
导演请吃饭谁也不能不给面子,管玉衡暗中看了眼方屿,“你去吗?”
方屿好不容易回来,又等了一下午,正想着收工了,回去‘温存’一下,又赶上这事儿。
他自然是不去的,虽然是经纪人,但也是公司老总,去了未免显得太正式。
“我不去。”他看了旁边的游彼一眼,当着他的面搂上管玉衡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就你那酒品,记得千万别喝酒!”
剧组条件有限,想要大型聚餐就要到距离最近的县里,方屿本来想去接他,他掐赶时间,打听好地方,还没等出门,人都回来了,应该是考虑到明天还要开工,个个状态都还不错。
管玉衡进门就皱着眉头,看见他在床边等着,才展颜一笑,“还没睡?”
方屿寻思我等着见你一面这么不容易,能轻易睡觉吗?可他抬头一看,管玉衡笑脸红扑扑的,他忙问:“你喝酒了?”
“没有。”管玉衡到洗手间冲了把脸。
方屿看他眼神清明,跟那天一杯就迷糊的样子不同,才放心下来,“那是吹风了?脸这么红。”
管玉衡看着他微微一笑,“没什么,今天收工早,开心的脸红。”
都十一点多了才回来有什么开心的!方屿过去抚上他的脸颊,突然皱起眉,“这么烫?”再用手背试了下额头的温度,比正常体温高了很多,“你发烧了,怎么回事?”
管玉衡抚开他的手,不在意道:“这点小事不算什么,睡一觉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烧傻了怎么办?”方屿扶着他靠在床边,又给他倒了杯温水,“我去给你找大夫,你老实在这儿呆着。”
他记得街对面有一家小诊所,这个时候应该下班了,但大夫就住在那儿,实在不行他就把人抓出来。
“不用。”管玉衡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不看大夫。”
他一手拄着头,眼神并没有太多光彩,因发烧而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一条小缝,轻声说:“我自己会看病。”
方屿无奈看着他,把自己脑袋凑过去,将两个人额头抵在一起,“你再烧一会儿都要着火了,别逞强。”说着就要走,衣角却被管玉衡死死拽着。
他想再讲讲道理,谁料管玉衡一把甩开他,翻身下床就往洗手间跑,咣一声关上门。方屿跟过去,就听里面管玉衡小声喊道:“不许进来。”
“你——”方屿敲了下门,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把其他声音全部盖住,方屿站在门口,急躁的走了两步,打电话叫包子去找个医生,或者买点药也行。
可管玉衡即便病着,也能算到他的行动,马上就说道:“也不许找别人去。”
方屿实在没办法了,听他在里面说话声音都带着颤抖,心疼的恨不得冲进去赶快把他搂进怀里,现在只能耐心劝他,“不能讳疾忌医啊,捉鬼的时候都听你的,可病人就得听大夫的。你也得相信科学!”
半天里面没声音了,方屿怕他晕倒,“你怎么样了?”
没得到回应,他刚想撞门,里面水声停了,缓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管玉衡打开门,头发、脸颊甚至衣领上都带着水汽,眼睛通红的横他一眼,小声嘟囔:“反正不去。”
方屿头一次发现管玉衡性格这么犟,怎么说都不听。可他被那一眼瞪的一点没了脾气,扶着人回到床边,“行行行,我不去,那你自己怎么治?”
管玉衡指着床边的水杯,方屿会意,“我给你再倒杯新的。”
管玉衡额头都是水珠,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刚弄上的水,此时呼吸短促,拿杯子的手也微微发抖。
他闭目凝神,一手捧着水杯,另一手掐诀指向清水,念道:“脾肾太仓,耳目皆明,百病除差,邪精消亡。”
一番祝由咒语念完,管玉衡头上豆大的汗珠淌了下来,但杯中水没有任何变化,他直接一饮而尽,就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方屿给他掖掖被子,不敢质疑他的法术,又不放心,折腾半天,他自己也一身汗。
这时包子过来了,一看自家老大这种情况,瞪着大眼睛质问方屿,“你对他干什么了?”
“……”方屿没好气的说:“我能干什么?你一直在他身边,他病了你都不知道吗?”
包子本来还怪方屿不贴心,一听这句,顿时惊呼:“老大也会生病?我一直以为他壮的跟头牛一样!呃……”包子自觉说错了话,赶快捂住嘴,“……他拍戏的时候还龙精虎猛的呢,什么病啊?”
方屿也纳闷,按说管玉衡每天早晚练功,这么早就系统的养生,不应该生病啊!
“哦,”包子想起什么,有些犹豫的说:“前几天连拍了几场夜戏,会不会累到了?”
方屿挑眉,“夜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