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的秦明月有点累,脑袋上的包隐隐作痛,她急需休息。
“王家老头去哪里了?”
“爹去县里卖篾货了,估摸着明天就会回来。”刘氏老实,不管谁问,她知道的保准说。
秦明月咂么着嘴,她换了个姿势坐着,然后摸摸下巴:
“王老头儿壮不壮?”
何氏一下就明白了,她低着头,眼睛往上瞟,贼兮兮的回答道:
“缺吃少穿的乡下人,能壮到哪里去。”说完还朝着正房一扬下巴:
“老了!”
王老头虽然没磋磨过儿媳妇,可前提是她们俩没反抗过。大嫂打了他儿女,谁知道老头子会不会帮忙报仇呢?
“你们晚上小心点,我先去休息休息。”
秦明月在柴火里找到两根带叉的木棍,用刀削到长短一样,在把叉的两头削尖。
然后又比划着找到一根湿润的,手臂粗细的木棒。用刀削薄,并且在手上弯了弯试试韧性。
然后朝着两人点点头,左右打量了一下房间。
刚刚乔老太进的是堂屋的右边,而刘氏何氏扶着男人分别进了东西厢房尾巴上的那间。
双胞胎男的进了东边厢房,两丫头进了西边厢房。
那剩下的就是堂屋右边这间了,老大嘛,住这间房也有道理。
秦明月推了推门,现锁着的。
找乔老太要钥匙不太可能,只得在院子里寻摸了一块趁手的石头,砰砰几下砸开了锁。
秦明月不知道的是,她每砸一下,院儿里听到的人心就跟着跳一下。
推开门有点诧异。
居然不是卧房,倒像是一间仓库。
前后墙上各有一道关着的窗户,前窗下放着一张毛糙的妆台。
梁上挂着几个篮子,看起来沉甸甸的。
屋里靠墙放着几口箱子,虽不精致,可看着就非常结实。
秦明月推了推,不算特别重。
没床啊,啧!
再次感谢现在天不冷,她把箱子挨个打开,两张薄薄的纸张映入眼帘。
婚书?那这箱子都是女子的嫁妆咯?
虽然看起来非常寒酸,里面不过两件旧衣服而已。
秦明月并没有在里面翻找,只是粗略看一下就关上了。
最后在一口箱子里现了一床还算干净的被子,她毫不客气的拿了出来。
一半铺在箱子上,一半回折当被子盖。
做完这些,她伸了个懒腰,浑身酸痛。
窗户从里面扣住,门扣住后感觉不保险,她又用木头抵住,并且把木头下端往泥地里压了压。
躺下后,她又把两根锋利的木叉放在了身体两侧,双手一模就能拿在手里。
放空了脑子,秦明月看向还隐约透着天光的房顶,也没想今后该如何。
楼子里的女子,最忌讳的就是想以后如何如何,想多了,人就会疯颠。
反正活一天是一天,都认命打算接客了,没想到还能阴差阳错的逃出来。
指定是往年冬日里,偶尔接济小乞丐积攒来的福分。
就是不知道自己被推下水后,楼子里怎么样了。
自己都没身契,乔家老婆子也敢买,胆儿挺肥。
想起自己还没见过面的男人,秦明月脑子里出现了满口荤话,猥琐的老男人形象。
她瘪瘪嘴,心里暗道:能从那地儿出来就不错了,忍忍吧。
若是他们能相安无事,做一辈子农妇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里,她又一跟头坐起来。
但是,不能过刘氏何氏那种日子,她不怕辛苦,但挨打是不可能的。
秦明月再次重重倒下,然后‘嘶’的一声,忘了这已经不是自己那又暖又软的闺房了。
揉揉脑袋上的包,秦明月想着若是被打,那拼了命也是要反抗的。
前半夜脑子里迷迷糊糊的,直到后半夜外面彻底安静下来,秦明月也彻底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