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圈,秦明月选中了一把镰刀,一把小点的菜刀,还有一把细长的剪刀。
主要是这剪刀,小巧细长,回头用皮子缝个套,可以随身带着做防身用。
把挑好的东西放在一起,她拿起镰刀开口问价:“老板,这镰刀怎么卖?”
“五百文。”打铁那老板头都没抬,只是停下手中铁锤,抽空回了话。
秦明月用力咽下口水,她知道铁制农具贵,但是没想到这么贵!
不过贵也得买,那房前屋后的草必须割掉,不然夏天来了里面会藏着毒虫蛇蚁。
特别是屋后的草,快一人高了,里面人都藏得住。
“大哥,您便宜点呗!”秦明月搂了一下耳边的头,笑吟吟的走到打铁的汉子跟前。
“都是这个价,便宜不了。离远点,衣服烧个窟窿我可不赔。”打铁的汉子脑门儿上,胳膊上都是汗珠子,随着话语飞了两滴在秦明月布鞋上。
秦明月低头看了看,瘪瘪嘴,真是木头!
“我再要一把菜刀,一把剪刀,还有一口锅。你给便宜点,说不定我还想要一把砍刀。”
打铁的汉子这才停下手里的铁锤,正眼瞧着秦明月:“真要?”
秦明月点头,怕这人不信又多说了两句:“刚分家,得买些东西回去用。”
汉子点点头,这就说得过去了。一般人家,只是买个一件两件儿。大部分都是拿旧东西来,补些铁重铸接着用。
“镰刀五百文少不了。”打铁的汉子拿起一把镰刀,取下把手递给秦明月。
秦明月在手里颠了一下,比王家打猪草带着把手的镰刀还重些。
“这菜刀四百文,剪刀一百八十文。你如果还要把砍刀,都免费给你把把手都按上。”
秦明月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这就要一千零八十文了,砍刀重价格也必定不便宜。
果然,她找了把小点的砍刀,也要五百文。而最大的锅许是用的材料不够纯,反而便宜些只要了三百文。
“老板,再给便宜个零头呗!您看我跟我男人刚成家,这日子也艰难。今天买了这些,恐怕得吃上俩个月野菜糊糊了。”风情用不上,秦明月又打可怜牌。
“一千八百五十文,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男人家就是这么直接,秦明月深吸一口气点点头,磨刀不误砍柴工,能用出去就能赚回来。
本来还想要把锄头,但是想了下还是算了,锄头更重肯定也更贵。
秦明月这边刚刚点头,那边拉风箱的小学徒就扯着嗓子喊:“师娘,来缠剪刀啦!”
“哎,来了来了!”
炉子后边儿的墙上原来有门洞,一挽着髻插着银簪的年轻妇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她怀里抱着一针线篓子,笑容跟声音一样亮堂:“是这位大妹子买了新剪子啊,哟!高挑的个儿真让人羡慕。”
秦明月的高个儿不知道是随了那没见过面的家人,还是从小没缺过吃食的原因。
以前在溱湖上,她个儿虽比一般女子高挑,却也不算很突兀。但是自从到了这里,她竟然比有些男子还高,女子更不用说了。
“嫂子好!”秦明月微微俯身问好。
那打铁的汉子从墙角拿起各种木棍,动作熟练的套在农具上,再上好木楔子,用小点的铁锤锤紧实。
而年轻妇人拉着她坐在小凳子上,动作熟练的拿出一沓碎布条。挑选出颜色明快的两张缠在剪刀把手上。再取出同色的针线,把布条固定。
秦明月看到她的针线篓子里有一块皮毛,试探着问道:“嫂子,您这块皮毛可卖?我想做个剪刀套子。”
“这块?嗨,卖什么卖,我顺手给你做个。”妇人手上麻利,话落就拿剪刀把巴掌大的毛皮剪掉了。
“那多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这么小的兔子皮,丢街上都没人捡。”妇人看了自己家男人一眼,眼里含春:“也就是他疼女儿,蹲了两天打了只野兔,给丫头缝了双手套。”
打铁的汉子听到媳妇这样说,没抬头只是笑。
难怪这打铁的汉子不看自己,秦明月暗自好笑,这青楼做派还真难改。
“谢谢嫂子,后面还有需要的我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