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清理伤口,看看才能下结论。”
柳郎中开口说话,把秦明月从脑补中拉了出来,
“多谢柳郎中,我去给您倒杯茶。”而乔老太像是微微松了口气,转身的瞬间,不经意看了丈夫一眼。
柳大夫用银夹子把王晓花脸上的血痂尽数剔了下来,他用小夹子敲了敲木盆。
秦明月顿时明白,端起盆倒掉里面的污水,然后换了盆干净的温水过来。
刺藤上细小的倒刺断了不少在肉了,得先用银针挑出,然后用小夹子夹走。
“痛。。。”
王晓花喊着痛,倒退了两步。
秦明月不好再恐吓她,只能站在她身后,挡住她不让乱动。
刘氏何氏两人缩在厨房里,假装守着烧水的锅不敢动弹。
王兴言王兴贵两兄弟则是叉着腿坐在沿坎上,满脸不耐烦。
王兴明可能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屎遁了。
院子里除了王晓花偶尔喊疼的外,其他人寂静无声,颇有几分尴尬与什么都明白的意味。
“好了。”
小半个时辰后,柳郎中直起身来捶了捶腰。
秦明月这才现,三人一直杵在院儿里,也没给人家郎中上个座,关键是自己还憨傻的端着盆儿。
王晓花脸上的刺已经被清理干净,伤口虽不深,但又多又乱。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刺上有毒,伤口周围有些红肿,看起来有些渗人。
在盆里洗完手后,柳郎中边收拾自己的篮子边吩咐:“头三天别碰水,落疤前别出去晒太阳。”
“不用涂药吗?”乔老太干巴巴的问了一句。
“要,两个时辰后去我那边拿,加上药钱一共八十文。”柳郎中提着篮子朝着王老头拱了拱手,刚扭头要走,却看到了刘氏。
柳郎中背着乔老太几人,没人看到他嘴巴张了张,却并没说话。
而出门倒水的秦明月却看到了,她脑子一转,话已经出口:
“柳大夫,给我二弟媳也看看,跟晓花一样的伤。”
乔老太一听,眉毛皱起:“又不嫁人了,伤。。。。。。”
话还没说完,柳郎中微微弯起嘴唇,回头朝着王老头笑到:“王老哥,这是你家老大媳妇吧,是个会持家的哈哈哈哈。”
王老头一时间没想明白,但也跟着打起哈哈哈哈:“对对对,老大媳妇,刚进门两天。”
“来来,兴言媳妇,我给你看看。”
柳郎中笑着朝柳氏招招手,虽是在招手,可他也朝着还愣的刘氏走去。
刚刚果然猜对了,秦明月见此,对柳郎中的好感飙升。
她赶紧又去舀了一盆子水,自己先动手给刘氏擦了擦脸上的泥巴跟血痂。
王老头这才反应过来,账都算好了,才让柳郎中看刘氏,确实是个持家的。
想到这里,王老头心里又酸又喜。
刘氏的脸伤的不重,破皮的地方没有王晓花多,只是被扔了泥巴,伤口里面需要用水清洗,得受点罪。
吩咐好后,柳郎中再次告辞,这次王老头笑着把他送出了门。
王老头再次进门的时候,乔老太坐在堂屋门口,而刘氏何氏筛糠一样站在院子里。
秦明月则是靠在厨房的柱子上,老神在在的看热闹。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楼子里。每次有姑娘不听话受罚的时候,妈妈都会让所有人出来观刑。
大家也像这样或站或坐或靠,事不关己,甚至还磕上两把瓜子。
“这事儿一会儿再说,何氏你去烧水,泡两杯茶。”
王老头暗暗叹了口气,转身关上大门,背着手走进了堂屋。
他在堂屋上了一炷香后,转身坐在了竹编太师椅上。
“你这是做什么?”乔老太不服气,皱着眉一脚踢翻了脚边的小凳。
嫁到王家将近二十年,男人甚少不给自己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