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急忙对温九龄做出求饶动作,表示一切都可以商量。
但温九龄却对此视而不见,她故意说:“是碰到了一些麻烦……”
秦秘书想了想,说道:
“听说昨晚吴浩找你麻烦了,顾总顾忌李少的面子就没有找他算账,他现在是又为难你了吗?”
闻言,吴浩腿都软了,他忙为自己辩解,
“秦秘书,我是吴浩,温小姐是顾总的……外甥女,您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得罪她呀。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是吧,温小姐?”
说话间,吴浩就把温时好的骨灰盒双手举到了温九龄的面前,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温九龄,事情闹大对你和我都没有好处,我给你一百万的封口费,这件事咱们就算两清?”
温九龄的目的是拿回姑姑温时好的骨灰盒,并不是结仇。
她温九龄没有任何的靠山,仇人太多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思及此,温九龄痛快答应了,“可以。”顿了顿,“但,若是还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吴浩:“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今天的事儿算是我吴浩欠你一个人情。”
……
温九龄捧着温时好骨灰从弘瑞制药走出来时,外面起了雾霾。
隔着层层雾霭,她的身影萧瑟而孤独。
她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褶皱,眼圈有些红,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丝不苟,就连头都被精心地扎成了一个弧度圆润的丸子头。
顾时南隔着车窗,凤眸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立在车旁的秦秘书在这时对温九龄招手,“温小姐,这边。”
温九龄视线稍稍抬了抬,最先看的是秦秘书身后那辆黑色古斯特。
她知道车上坐着顾时南。
想起昨夜他们闹得那样难堪,男人又以那样羞辱她的方式结束,温九龄不想过去自取其辱。
她站着没有动,声音温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有什么事吗?”
她明显是不想过去。
秦秘书余光瞥了眼车上的老板,见他脸色比之前还要阴沉,只好打住朝温九龄走过去的念头。
他轻咳了一声,“捡到了您的红色手绳,上面串着一颗用桃核雕刻着的蛇纹生肖。”
温九龄浓黑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红色手绳?
她目光下意识地落在自己的左手腕上,果然小叔送她的生日礼物不知所踪。
温九龄手指紧了紧,最终抬脚朝秦秘书走过去。
温九龄正要腾出一只手从秦秘书手上将红色手绳接过去,便从车上传来顾时南冷冷的男低音。
“上车。”
温九龄喉头有些紧,感觉喉咙深处那股异物感又卷土而来。
她想起昨夜她跪在地毯上,卑微替男人含弄,她就浑身抖。
她下意识地向后倒退一步,声音有些破碎,“舅舅,您有什么吩咐吗?”
她开口就是舅舅,直接划清两人的关系。
顾时南摇下车窗,一双暗得能滴出水来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温九龄。
女人微垂着头,看不清眼底的神情,但那张紧咬的红唇却出卖了她此时的情绪。
她怕他!
哦,她不仅怕他,甚至对他已经快要避之不及了。
明明几天以前,她还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
“我说上车。”顾时南心情突然变得异常糟糕。
他音量情不自禁地拔高了几分,“你手上捧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温时好的骨灰。”
温九龄整个身形都因为顾时南后半句话而震了震。
她终于抬起头,目光朝他的方向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