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萧韵雅脸上浮现的恐慌与无助,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连姜骁都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你又算得了什么,凭什么来质问我?”
萧韵雅的身体剧烈摇晃,几乎要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锦歌在一旁观望着这一切,心中波澜起伏,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她深知这位南阳侯的大少爷一贯平庸,家中大小事务多半倚仗沈氏打理。
如今沈氏一去,他除了那个嫡子的身份外,便再无其他可以依仗之处,日后的路恐怕是愈艰难了。
正当这时,萧靖忱的话语再次如利刃一般插进这个家庭的裂痕中,“你与其在这里对我脾气,为何不去问问你的宝贝儿子?若非他暗中作祟,姜夫人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这句话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萧韵雅再也无法承受,一屁股瘫软在地上,面容扭曲,显得异常狼狈。
目睹此景,萧靖忱心中涌起一阵微妙的快意。
“即便姜夫人已去,但她留下的债务依然需要有人承担。
待丧事结束后,那些吊唁的礼金汇集一处,刚好可以偿还我垫付的银两。”
他的话语冷酷而实际,不留一丝情面。
锦歌闻言,震惊之余更是心如刀绞。
萧靖忱此举无疑是将他们逼入了绝境!
萧韵雅的怒气与悲痛交织在一起,一口气憋在胸口,顿时脸色苍白,双目翻白,口角歪斜,一副即将中风的模样。
“大爷这是怎么了?中风了,快看,中风了啊!”
周围的仆人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快,赶紧去请府上的医师来!”
命令声此起彼伏,前厅再度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沈氏的离世哀鸣。
锦歌在拥挤的人群中几乎失去了平衡,仿佛一片在风中摇曳的脆弱花瓣,幸而萧靖忱如同坚韧的枝干,及时伸出有力的手,将她稳稳地拉到自己身边,避开了那些无意识的推搡。
周围的仆人们神色仓皇,即便靠近了萧靖忱这看似平静的港湾,仍旧难以避免被慌乱的人潮时不时冲撞得东倒西歪,空气里弥漫着紧张与不安。
就在这时,萧靖忱喉咙间逸出一声低沉的“啧”,这不满的声响宛如冰雹落地,瞬间冻结了前厅内的喧嚣。
仆人们仿佛受到了无形的指令,纷纷哗啦一声跪倒在地,动作整齐划一,满是惊恐与敬畏。
毕竟,这位二爷不仅成功扳倒了权势熏天的大夫人,更间接导致大爷中风卧床,如此手腕与实力,谁人还敢轻易触其逆鳞?
锦歌目睹此景,心中暗自思量,见众人都已跪下,唯独自己还站着,这样的举动似乎过于突兀,恐怕会被误解为傲慢失礼。
正当她准备顺势跪下的时候,一只温暖且坚定的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胳膊,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在我身边,无需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