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风了一辈子的钱永,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憋屈,拿石头打天的委屈感。
拿女儿去换家族的成败,作为一个父亲,就如万箭穿心,如果能置换,他宁愿他去死。
可他死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钱一一深深的看着昏迷的言昶馑,一眉一眼,深刻入心。
她握着男人冰凉的手,紧紧握着,短暂的温暖也是温暖吧。
临到这真正要彻底分开的时候,才现,原来早已深入骨髓。
原来的不以为然,是因为朝夕相伴,以为的就如兄妹,是因为情窦未开。
当真正懂情时,却痛彻心扉。
钱一一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颗颗晶莹,散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
钱永在旁心绪起伏,儿啊,是父亲的自以为是害了你啊,早知道,就让你和他好好的成一对又何妨,就算他一辈子吃软饭,又何妨啊。
悔不当初。
“爹爹,让医生过来吧。”钱一一放开言昶馑的手,站起身。
“好好。”钱永忙答应着喊着管家。
“我先回房了。爹爹,我以后和他就再无关系了,你好好为他打算打算。”钱一一说完又看了昏迷的男人一眼后,转身快的上了楼。
钱永下意识的答应着,怎么感觉这女儿一瞬就长大了?不谙世事,撒娇卖萌的女儿好像一去不复返了。
钱一一关了房门,坐在落地窗前的书桌上,这张书桌和言昶馑房里的一模一样,这是上次两人闹矛盾和好后,她闹着男人给她买的,她说他房里就这张桌子算家具,她要坐在和他一样的桌子旁思考和他一样的人生。
当时多么甜蜜啊,男人宠溺的满足了她的要求,抱着她在桌子上腻歪了好半天。
现在的苦涩衬的回忆越的美好。
当时却只道是寻常。
钱一一枯坐在桌前一夜,未眠。
她没有去问言昶馑怎样了,从她转身的那一刻,两人就不会再有关系了,相见陌路。
曙光在天边刚泛起光亮时,钱一一给老师了请假的信息,然后上床盖着被子,从头到脚,一动不动。
隔壁言昶馑的房间,男人依然昏迷,钱永坐在和钱一一坐了一晚一模一样的椅子上,医生护士在天亮时又检查了一通昏迷的男人。
“钱老板,他身体没什么大碍了,气结攻心导致的昏迷,应该不久就会清醒。”医生检查完和钱永说着。
钱永点点头,让医生护士回去休息后,一个人把椅子拉进床边,坐下好好看了看这小子。
他刚到钱家是八岁吧,一副桀骜不驯不服管教的样子真是让人记忆犹新,没想到,当年还没到他腰的小子现在已经长成如此高大的男人了。
就算昏迷在床上,一身肌肉紧绷彰显着力量,紧密着双眼也依然没有影响刀刻般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