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出了坤宁宫,沿着长廊往前走,
底下那边的水池,几个太监正修缮路面,移栽了兰提花,顺带做着遮盖。
在一边安排的是坤宁宫王总管。
楚泽脚步缓下来,望着那边,两日前,他与皇后在这里垂钓,后来下雨往回走,现雨水冲刷掉了一些小石子,路面不平整。
他忙来忙去,倒是忘记了这桩事。
没想到皇后已经安排妥帖了。
而他很少表露自己喜欢什么花,只是与她交谈之时,说了一句兰提花,她便上心了。
这些细节,皇后都记得。
楚泽眼眸流转,负手继续往回走,后面跟着的孙院判已经汗流浃背了。
不怕皇上火,就怕皇上沉默啊。
简直要命。
等到了乾清宫,孙院判赶忙请罪,“皇上,是臣无能!”
之前皇后身体有寒症,也不是由他经手来诊治的,本以为不严重。
毕竟妇人若是体弱,多少都会有些影响。
只要细细调养就会恢复,哪知道,越治越严重。
其中已经不能按常理来推论了。
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良久,楚泽才缓缓开口,“不管用什么办法,调养好皇后的身子,你若是没什么本事,就寻能人来。”
孙院判身子一颤,忙领命。
他余光小心打量了一眼皇上,就见着皇上神情沉静,看不出喜怒。
孙院判心里也没底,只得行礼告退。
以前怎么没现皇上那般在乎皇后娘娘的身子。
不过眼下不是该揣测皇上心意的时候,现在得回去召集那些太医一同研究了。
等人退出去,楚泽坐在那里,手搭在龙椅上,那指尖叩着,到后面节奏越快了。
下一刻,楚泽便是有些烦躁地站起身。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有些乱。
*
李胜把皇上的意思传到彩云殿的时候。
容妃身形摇摇欲坠,她紧紧咬着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她才仿佛间回过神。
皇上是真的厌恶她了?
明明是艳阳天,容妃却觉得格外得冷,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她脑海里还回想着皇后说的那一番话。
容妃嘴角泛起淡淡的苦涩,她突然知道仿佛感觉到了差距。
昔日那般惹人厌的皇后,悄然转变,而她却成了那个被讨厌的人。
多可笑啊。
她扯唇,仰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泪不断滑落。
。。。。。。。。。
晚间,
“娘娘,您要问华府的仇人,那可就太多了。”温嬷嬷皱着眉说道。
华家走到今天,不是那般简单的。
自然站得高,就有人惦记着,记恨着。
华姝嘴角抽动,好吧,当她没问吧。
其实此事凑巧,按照时间线,兴许,就与华家有关系,但现在也看不出个什么头绪。
华姝觉得有些疲惫,抱着汤婆子翻过身子,蜷缩着,“你先下去吧。”
每每来月事,她就跟瘫了一样,只能在床上待着,不能离开一步。
朦朦胧胧睡着,就感觉什么火炉子入了被。
很暖和。
华姝下意识地往那边贴,使劲贴,直到贴到不能靠近了为止。
那火炉子很懂事,环绕她,温热裹住她整个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