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发那会儿,司梅告诉叶从蔚,安燕说齐宿昨天去的就是留香阁。
那青鲤峰的人,叶从蔚没见过,但几乎不可能出错,他就是齐宿的刀刃。
眼下潜伏着,人家的身份是山匪,与良家女子丝毫不登对。
“表姐多虑了,”柳茗珂眨眨眼,道:“再怎么样,我与他也不曾相识,何至于就情深一片……”
“那你……”
“起初我是遗憾,没能知道他的名字,但是看到他进了青楼……”柳茗珂顿了顿:“我已经死心了。”
叶从蔚这才稍稍松口气,软下表情道:“死心就好,世间好男儿多得是。”
她趁机提出想给她在京城找一户人家的意思,问她愿不愿意。
叶从蔚寻思着自己想再多也没用,不妨由当事人自己选择。
柳茗珂听后,却是拒绝了。
“侯府待我亲厚,表姐又如同亲姐姐般疼爱我,只是……父母把我养大,不能跟前尽孝,实在是……”
京城距离扬州挺远的,意味着她回娘家很困难。
而且……柳茗珂叹了口气:“我爹爹都有姨娘,当官的后院女子只多不少。”
叶从蔚也是女子,瞬间明了她的憧憬,一生一世一双人,谁人不想呢?
这茫茫世间,寻个合乎心意的,宛如大海捞针。
叶从蔚知道柳茗珂是个有想法的
人,本想劝两句,又张不开口,干脆作罢。
柳茗珂却自己眨眨眼,笑道:“表姐可知我惦记那个人,其中一个原因是他没有高门大户。”
“定然是随性的自由的,兴许就不会跟旁人同流合污呢……不过如今看来,是我自己胡乱发美梦。”这不亲眼看见人去寻花问柳了么。
叶从蔚听完不由失笑:“原以为你是真的一见钟情,现下看来也不尽然。”
柳茗珂只是把自己诸多美好幻想,付诸在那个男子身上罢了。
什么劫富济贫、男儿气概、随性洒脱……皆是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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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玩了几日,柳茗珂就被侯府那边给催促回去了,说是大姑娘要学着娴静,玩惯了难收心。
叶从蔚把人送回侯府,顺带又在那里吃个饭,叙叙闲话。
舅公老爷一家子到来,老太太特别高兴,精神头好多了,不过依然要卧床静养。
这回她大病一场,损伤了元气,幸而底子不错,好生照顾着出不了什么事。
侯爷把老太太院里的丫鬟都再三敲打一遍,日常饮食起居,需要细心留意。
叶从蔚去时,已经不见叶从菲的身影,连带着二夫人都不敢抬头直视她。
估计这母女俩已经被庆宁郡主教训过了,不止如此,侯爷也不会手软的。
而叶朔,他越发沉稳了,不知打哪搜罗了一堆稀奇玩意,说是赔礼。
叶从蔚见他没有因此跟自己生疏,心下颇为欣慰。
本打算趁着柳
家人还在京城,多在娘家住两天,叶从蔚拿着话去问齐宿,却没有得到准许。
齐宿把人叫回去守家,他要外出一趟,大约四五天。
说是有人邀约的茶话会,他打开千翠园,在里头挑挑拣拣,把那些才艺了得的美人装了一马车带走。
这个举动,惊了叶从蔚身边几个小丫鬟。
千翠园的美人,都不是正经人家出身,大小训练怎么伺候男人的,哪个不是能歌善舞?
这么带走一车的人,将要持续四五天跟在王爷身侧……那不羊入虎口了么!
(齐宿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