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荷对人性了解得很透彻,但她对其他事情,都不甚在意,甚至不懂一些习俗。
林弃只能一遍一遍告诉她,哪些举动意味着什么。
“当然知道,这说明,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云荷笑了笑,“林大哥,你已经说过了,我都记得。”
“那我们走吧。”
林弃说着,兴冲冲拉着云荷出门,等来到有人的地方,又条件反射放开云荷的手。
这两日,他随身携带者两人的户籍证明和已经写好的婚书,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刻。
云荷无奈笑笑,这急切的模样,好像生怕她反悔似的。
很快,婚书上就多了一个官府的官印,两人正式成为夫妻。
林弃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不敢相信。
“傻哥哥,你再看,这婚书,都要被你看穿了。”
云荷笑着摇摇头,这一张纸,有这么重要?
“穿不了。”林弃小心翼翼将婚书卷好,放进锦袋里,“云儿,我们去天香楼。”
“嗯。”
云荷喜欢天香楼的菜肴,今日是大喜之日,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然而,经过街上一处小茶铺时,他们却听到了众人在偷偷议论朝廷的政策。
“你们说,那位为什么取缔青楼,废除缠足,他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和那些女人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知道,那赫赫有名的薛神医,就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这件事,说不定,和那薛神医有关系。”
“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难不成,那位
与薛云荷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短短两年时间,就成为了储君之选,没有高人帮忙,怎么可能?”
“这么一说,确实有道理。”
“果然,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再厉害,也忘不了老本行,那些达官贵人,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想必,那见不得人的本事很是了得。”
“可苦了我们这些人,以后,要去放松放松筋骨,都没有地方了。”
“唉,那些当官的,一个个惯会装模作样,事关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地方,他们也不敢公然反对,能怎么办?”
。。。。。。
种种声音,不堪入耳。
林弃早就想上去把他们的头拧下来,无奈,云荷一直拉着他,甚至饶有兴致地听了好一会。
“云儿,为什么要阻止我?”
林弃气得面色阴冷,若不是戴着面具,只怕能把行人吓着。
“欺软怕硬,不敢反抗强者,却对帮助过他们的弱者品头论足,恶语相向,这就是人性。
历朝历代里,但凡君主昏庸,爱美人不爱江山,那么,美人就是红颜祸水。
然而,没有人在意,或者说,他们在刻意回避一个问题,那就是,美人能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
他们不敢反抗当权者,就只能把怨气放在我一个弱女子身上,林大哥,我能治病救人,却不能救他们带着恶意的心,无须介怀。”
云荷说得轻描淡写,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完全
不把这些话当回事。
不过,她没说出来的是,往后,这样的人,她只会视而不见,见死不救。
“我只是觉得,悬壶济世,如若救的是这样的人,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林弃为云荷鸣不平,这些年,她为天下的百姓做了无数善事,没想到,在世人眼里,不仅得不到歌功颂德,甚至还被说成是以色侍人的轻浮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