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浑身是血的麋鹿跪卧在地……
可能因为他长时间不出声,旁边人等的不耐烦了,轻轻拍了拍他左边肩膀。
“等一下。”
袁祈眉头紧蹙,目不斜视,“这幅壁画有点……”
他想说诡异,但临出口时又顿住,心里莫名涌出点体贴——担心纪宁害怕。
袁祈说:“我再看看。”
他的话音刚落,右边肩膀又被人轻轻拍了下。
“领导稍等。我还没看明白,总觉着跟上一副衔接不大,等我……”
袁祈转过头,蓦然现对方竟然距离他两米开外。
纪宁:“?”
两人面面相觑,袁祈霎那间从头冷到脚后跟,漆黑眼珠神经质瞥过纪宁拿手电筒为他照明的手——对方根本碰不到他。
那刚才拍了他两次的是……
这个念头一起,袁祈就见纪宁背后缓慢浮现出模糊的长女人轮廓。
她穿着破烂裾裙,窄袖下的胳膊上布满青色血管,双手青紫,艳红色指甲纤长锋利,游鱼似的一点点攀上纪宁脖颈……
袁祈一瞬间连呼吸都忘了,纪宁淡淡盯着他。
电光火石间,袁祈猛拽下脖颈上贴胸口的吊坠甩向他背后女人,纪宁在他动手同时错身猝然向前半步,指间不知什么时候夹了道符,精准拍进袁祈背上孩童眉心。
他们之间默契来的没原由,却又完美的做完了一场交换。
吊坠穿过女人打着旋飞出去,青烟骤起,女人和儿童凄厉的叫声同时在墓中响起。
两道影子在尖叫声中化成青烟消失。
手电筒吧嗒掉在地上,尖锐叫声几乎将袁祈耳膜戳穿。
袁祈刚才所做一切全凭借本能,潮水般的冲动退却后,四肢血液也随之抽离,他看不清眼前东西,头嗡嗡作响。
袁祈沉重踉跄了步。站在对面的纪宁垂在身侧指尖往上抬了下,最终也没有伸出。
袁祈脱力跪坐在地。
“能看见”归“能看见”,但跟女鬼贴脸开大这事儿二十六年来头一遭。
墓室中寂静的诡异,只有粗喘的呼吸,半晌后,袁祈麻木冰冷的手脚才使的上劲,将脸深深埋进掌心。
太操蛋了,袁祈生理不适,脑海却在过度刺激后还挣扎着保持理智。
不按常规进行的招聘,过度丰厚的待遇,赵乐那些真真假假暗示隐瞒的话,瞬间就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贯穿。
这个所谓“第八组”究竟是干什么的不言而喻。
袁祈埋在掌心的嘴角僵硬扯了下,果然他这个一穷二白的老光棍还是有东西可图的。
图他身子!
还有这双“能看见”的眼睛。
墓室里静悄悄的,袁祈后背随呼吸起起伏伏,手电筒光自身下漫过,拉到墙上的影子变得无比巨大,反衬得作为原身的肉体更加单薄。
此情此情下如果换成赵乐,一定会贡献出自己的胸膛给人靠,并且贴心安慰并趁机鼓励。
“第一次都这样,熟悉就好了,刚才那个箭步那叫一个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