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化权在此从鬼门关边上爬回来,心脏阵阵抽痛着,劫后余生般不住的点头。
他的声音嘶哑:“郁汀和我是同事。”
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知道这不是让他满意的回答继续说着:“他以前在异都的工作是我给他介绍的,后来他跟你走了后我们一直断断续续有联系。”话语之间还是有所保留。
宗淮冷嗤一声:“所以郁汀为了报答你,从我这里骗走一千万全都转给你了吗?”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赵化权侧过头瞳孔震颤的看着他手中的动作,濒临死亡的阴影慑住了他,齿关哆嗦的惊叫道:“我说、我都说。”
冷汗从他的脸上滚落,知道已是在劫难逃,心中狠戾一闪而过,死也要拉个人下水:“当初在异都的时候,郁汀求我和他配合,设计一个酒鬼骚扰他,实际上是故意在楼梯口等你经过。”
男人神色不明:“所以你就威胁他,让他给你一千万。”
赵化权敏锐的察觉到对方好像没有要怪罪郁汀的倾向,不能就他一个人承受怒火,咬牙继续攀扯,就郁汀的往事一股脑的往外倒:“当时、当时郁汀已经勾搭上了好几个有钱人,但还是不满足,一边吊着他们,一边设计您……”
他语无伦次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宗淮脸上越来越阴翳的表情。
宗淮手臂青筋暴起,张嘴打断了男人的话,唇角微勾只是语气令人胆寒发竖:“看来你还是听不懂,什么叫问什么答什么。”
大概知道事情真相,他点头示意下,许寄将调好的液体摄入针管,白色灯光下,针尖略过一丝寒光,赵化权心肝愈裂的看着对方走过来,浑身痉挛抖颤:“你不要过来,宗总,我知道错了,钱我都还给你,我再也不敢……啊啊啊——!”
空荡的实验室里,回荡着他的惨叫声,而实际上更多的是出于心理的恐惧,他面色悚然的询问着:“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
许寄瞳色漆黑,垂下眼浓密的眼睫盖落,冷冰冰的回答他:“一种处于试验中的试剂,可以让人全身的细胞和脏器一点点变热,人会持续处于高温状态,直至到达临界点。”
赵化权闻言,脸色瞬间惨白,随即疯狂的挣扎怒骂起来:“疯子,放开我,你们这是违法的……”
渐渐的一阵晕眩感传来,整个人陷入昏暗中。
宗淮迈步离开前留下一句:“别让他死太快。”
许寄低低的应了句,随即拿起一旁的纸笔开始记录数据,实验室里又很快陷入安静,只留下沙沙的写字声。
夜半,宗淮坐在床沿,神色不明的看着床上无知无觉昏睡着的郁汀,伸手,宽大又指节分明的手笼住他细白的脖子,手背上青筋直冒却没使出一点力。
许是有些热,睡梦中的郁汀一脚踢开被子,整个人翻身侧躺,软绵绵的脸蛋垂在男人的虎口,有些不舒服的蹭了几下,昏暗的夜灯下露出了颈间的红痕。
宗淮一怔,随即收回手,突然用力捏了一下他软嘟嘟的脸颊,惹得睡梦中的郁汀发出一声嘤咛。
第二天一早,郁汀被一阵窸窣的动静弄醒。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宗淮站在床边换着衣服。
深色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大部分日光,男人宽肩窄腰,肩胛骨清晰可见,背后的光滑皮肤上满是抓痕指印,凭添几分性感。
郁汀闭上眼睛转过头,假装没有看见,转头的动作被男人余光捕捉到。
宗淮转身,将领带系好后走到床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再睡一会,我去上班了。”
郁汀紧闭双眼,含糊的应了下:“唔。”
关门声响起,郁汀再次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