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澤飛鳥沉默了一會兒,繼續沒話找話說,「但是剛才,你確實是在我們後面吧?從市開始,應該只是順路,不是特意……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她這說的是什麼蠢話!
貓澤飛鳥迅停住了話頭,又將視線轉了回來,注視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
七海建人淡淡的「嗯」了一聲。
貓澤飛鳥迅抬起頭。七海建人並沒有看她,目光平視著前方。他這是什麼意思?是順路的意思嗎?應該是吧,沒有別的意思……貓澤飛鳥鬆了一口氣。
「我是特地來找你。」
貓澤飛鳥松的一口氣還沒上來,差點卡在了嗓子裡。
「藥我買來了!」柯南揮動著手裡的塑膠袋。
他一路小跑著回來,氣喘吁吁,「消毒水,繃帶……都買來了。」
貓澤飛鳥還等待著七海建人沒說完的話,然而被這麼一打斷。他似乎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了。七海建人沉默的接過柯南手中的塑膠袋,蹲了下來。
貓澤飛鳥剛想開口,聲音就變了調。
「嗚——」一陣酸爽的疼痛直衝腦袋。
貓澤飛鳥的眼睛都忍不住紅了一圈。立刻將剛才想問的問題拋到九霄雲外。
儘管貓澤飛鳥疼的多次表示,不要消毒處理了,七海建人硬是強硬的按住她的腿,不讓她動一分一毫,迅的在她的吸氣聲中處理好了她膝蓋上的傷口,並包上了繃帶。
貓澤飛鳥直用手揉眼圈。眼睛鼻子都紅了一圈。等到七海建人一放開她的腿,她立刻將腿縮起來。「謝謝七海前輩。嗚,我已經好了。」
七海建人定定地注視著她,將手中的棉簽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還要到醫院裡去重處理。」
貓澤飛鳥拼命點頭。只希望七海建人可以趕緊離開,簡直太可怕了,比牙醫還可怕!
「給你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那我們就先……」
「你預備怎麼回去?」
「哎?」貓澤飛鳥吸了吸鼻子,呆楞愣的問。
七海建人重複了一遍,「你準備怎麼回去?」看貓澤飛鳥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他停頓了一會,「我幫你打輛車。」
「不不,不用了!」貓澤飛鳥拼命拒絕,「這裡離我家很近了,走回去就行。」
「走回去?」
聽到七海建人平淡的,不帶起伏的疑問。貓澤飛鳥瑟縮了一下,點了點頭。七海建人看了她一會兒,轉過身。
他蹲了下來,「上來,我背你。」
「這怎麼行呢?」
貓澤飛鳥的聲調上揚。聲音都不自覺的大了。
七海建人扭過頭看了她一眼。
貓澤飛鳥迅地爬到了他的背上。
他的背比想像中要寬。十分的結實。等到七海建人重直起身子,貓澤飛鳥才反應過來,自己做出了什麼舉動,忍不住將臉藏在臂彎里。眼前一片黑暗。暈暈乎乎的腦袋才漸漸的冷靜下來。
這片黑暗跟她剛剛撞在七海建人的懷裡時的黑暗很相似。讓她又想起了那個時候的疑問。她將臉貼在七海建人的背上。七海建人的動作停頓了一秒。
難不成七海先生的心臟不大好嗎?
耳朵里傳來悶悶的心跳。越來越大。從耳蝸直直的傳到大腦深處。貓澤飛鳥的小腦袋瓜里緩緩的浮現了一個疑問。剛才就是這樣,他的心跳成這樣,心臟真的吃得消嗎?要不要建議他去醫院檢查檢查?
柯南站在一邊,左手提著被七海建人撿回來的裝滿了蔬菜的塑膠袋,右手提著還剩一半藥品的塑膠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第21章
七海建人背著貓澤飛鳥,無言的走了一會兒。
夏日中午的天氣是暖烘烘的,太陽照在頭頂上。連髮絲之間都感受得到細碎陽光的溫度。雖然天氣炎熱,但是作為被背著的那個人,不需要自己動,也就不覺得炎熱難耐,曬著太陽暖呼呼的,反而十分舒適。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貓澤飛鳥陡然的察覺到疲憊,從那天早上在賓館醒過來,還沒理清怎麼回事,就又去上班,下班之後又趕去了橫濱,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太宰治又喝了帶有清潔劑的酒(雖然這早就是他的常規操作了),又照顧他到半夜,第二天凌晨又開車回到東京,出來買個菜,還以為遇到了跟蹤狂,匆匆逃跑的路中還摔了一跤。
意外,壓力,過勞,精力缺乏和睡眠不足,剛才又受到了驚嚇,還弄傷了腿,搞得這麼狼狽。現在趴在七海建人的背上,就像一根拉緊的弦突然鬆了下來。
她這兩天就沒有比現在更的時刻了。
七海建人走的很穩,好像背著貓澤飛鳥這麼大一個活人,也絲毫感覺不到壓力似的。每一步的距離都均勻的像是經過測量,平穩的勻前進。
輕微的顛簸和搖晃,微微吹過的微風,夏日的陽光和藍天,他衣服上淡淡的香味,就像是什麼都不用去想,時間停了下來,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貓澤飛鳥的眼皮漸漸垂了下來,微微眯起眼。
閉上眼,淺淺透明的燦燦金黃陽光都落在了眼皮上,透過薄薄的眼皮能感受到一層薄薄的淺紅色,那是眼皮上的血管和皮膚,她似乎能夠感受到,身體裡的血液緩慢的流動。
太過於舒服,感覺有點昏昏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