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的視線在她浮起兩團紅暈的臉頰流連了一圈,轉過頭去。
他轉開了門把,「我在外面等你。」就急匆匆的離開了更衣室。
貓澤飛鳥望著被他帶上的更衣室的木門,門上掛著「更衣中」的牌子,她呆呆的出了會神,才緩緩的走向自己的衣服。
走過鏡子前的時候,她不由自主的瞥向鏡子,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
手下的溫度滾燙,像是燃燒起的滾滾紅霞,血液都集中到了薄薄的肌膚下,灼熱的溫度把貓澤飛鳥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望著鏡子,伸出手,用指尖輕輕的點了點自己通紅的臉頰。
鏡子的溫度是冰涼的。
貓澤飛鳥呆呆的注視著鏡子,頭頂的水晶吊燈流光溢彩,映在鏡子中,折射著白晃晃的令人目眩的光華。
她注視著著鏡中自己的眼睛,緩緩的在鏡子上用手指輕輕的一筆一划的寫,「七海……」
還沒寫完,她像是驟然反應過來,自己的這種行為有多幼稚,用手掌胡亂的抹過鏡子,像是掩飾一樣,迅的寫了個大大的,「笨蛋!」
手指在玻璃上寫的字,幾乎看不到的痕跡,只留下幾道模糊的指痕,貓澤飛鳥怔了半天,用手指敲了敲鏡子中自己的額頭。
「遲鈍的大笨蛋。」她喃喃自語,「拜託你,變的聰明一點吧——」
作者有話要說: 後來貓澤飛鳥在洋裝店發現了好東西
貓貓:前輩!你看這個!
(掀裙擺)
鏘鏘鏘!吊帶襪!!用鬆緊帶把長筒襪固定住,就不會滑下來也不容易被弄壞了!(自豪)
娜娜明:(震驚到把眼睛睜大兩三倍)
第58章
「我覺得,七海前輩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貓澤飛鳥猛吸了一口奶茶,垂下眼。
坐在她對面的太宰治往咖啡里加糖的動作頓時一抖,細雪一樣的糖刷的一聲灑落在杯碟邊緣。
他一眼都沒有看沾上袖子的白糖,本來懶洋洋的半闔著的眼皮緩緩地睜開,鳶色的瞳孔愣愣的凝視著貓澤飛鳥的臉。他本來就長了一雙十分多情的桃花眼,現在睜的滾圓,讓他散漫的表情顯得有了生氣。
「小香,你是認真地嗎?你都和你的那位好好先生在一起……」太宰治將手中的勺子擱在被子邊,扳著手指做作的數了半天,「好長一段時間了吧?居然才察覺到嗎?」
太宰治像是從來不認識貓澤飛鳥一樣,左右上下的打量著她,「小香,我原先就知道你遲鈍,但是沒有想到你能遲鈍到這個地步……」
在太宰治的臉上,顯現出幾乎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震驚的表情。
愕然的表情雖然只短暫的在太宰治的臉上出現,但是以貓澤飛鳥對太宰治的了解,只有剛開始那一瞬間的驚訝是真的,之後的表情就未免訝然的太刻意了,雖然這種微小的表情很看起來很真實。
貓澤飛鳥一動不動的望著太宰治的臉。
太宰治意慵心懶的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向她攤了攤手掌,「好吧,我只是想不通……」他含笑的望著貓澤飛鳥,「應該只有開始會有兩條岔路——」
他彎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在落在桌上的砂糖之上,用指尖在桌上拉出兩條長長的痕跡,
「就像這樣,一開始能夠察覺的話,從開始就應該瞞不住你;但是如果一開始能夠瞞得住,以小香你,往後也絕對不會有什麼疑心才對啊。」他撐著下巴,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落下一大片陰影,遮住了鳶色的眼瞳,「按理說,被你中途察覺的可能性很小……」
他緩緩地打了個叉。
「所以,你是怎麼察覺到你家那位有什麼事情——瞞著你的?」太宰治十指交叉,將尖尖的下巴擱在手指上,臉上漸漸浮現漫不經心的笑意。
「不會吧,七海前輩真的有事情瞞著我嗎?」貓澤飛鳥停下了本還在吸奶茶的動作,睜大了眼睛,放下了手中的奶茶。「而你早就知道,卻根本就沒有告訴我的意思?」
太宰治只是微笑,「那我現在也可以全部告訴你,怎麼樣?」
「不。」貓澤飛鳥下意識的否定了,「如果前輩真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的話,我會親自去問他的。」雖然,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不過就算七海前輩有什麼瞞著她,她也不想從別人的口中得知。
「我就知道。」太宰治輕輕的摩擦著指尖上的白糖,用餐巾紙擦拭,「你又不會想從我這裡聽到什麼消息,那我就算早就知道,又有什麼意義?」
「太宰治將餐巾紙扔到一邊,抬眼望向貓澤飛鳥,「我做上一份工作的時候,聽說過一位夫人,她一直以為自己混黑的丈夫在南極挖石油。」
「她對這種一看就是謊言的話深信不疑,我本來以為小香你和這位夫人不相上下,沒想到,小香你居然變聰明了。」太宰治無情嘲諷,「簡直就像是充值了智商體驗卡一樣。」
「相信人有錯嗎?」貓澤飛鳥氣鼓鼓的盯著太宰治,「我只是不想懷疑,如果連身邊的人說的話都要一句一句的懷疑,那還能相信什麼呢?
她斬釘截鐵的肯定,「我覺得七海前輩絕對不會騙我的,就算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那也一定有原因。」
太宰治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沉默的望向生氣悶氣的貓澤飛鳥,半天緩緩地垂下眼,「小香你這種性格,也是蠻厲害的。」就算這樣仍舊能夠報以全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