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不要紧张,只是简单的几个问题,正真的细节还的劳烦你去警局做笔录。”
“嗯,我知道,流程我都清楚,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配合你们。”
“好的,那么下面是第一个问题,你作为一个普通的书店老板,为何会在凌晨潜入香山墓园,和犯罪团伙产生冲撞呢?”南卫涛从提问的一刻开始神情就生了变化,和善的微笑收起,脸上满是严肃。
很多事情经不起推敲,警方也没有给陈帆多余的时间,王长宏、6妍等人他尚未见到,所以与其含糊其词,不如实话实说。
而怎么在大部分实话中毫无破绽的隐藏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就是需要仔细推敲和思考的了。
“嗯……南警官,我想在这之前,你们应该对我的情况有所调查,那我也就实不相瞒了。我是一家书店的老板没错,但是你应该也知道我的交际圈子,我很少和别人打交道,朋友也很少,所以我对待为数不多的朋友都是真心的。”
“齐德胜,我叫他胜子,他就是我的朋友之一。一周前,胜子在一场车祸中意外死亡,我却很久之后才得知了这个消息。他没有稳定工作,和四哥儿几个人共同营业着一家烧烤摊维持生计,严格来说,我们算是同一类人,都是社会的最底层。”仔细观察着南卫涛的面部表情,在提到“四哥儿”几个字的时候他表情不变,眼皮却飞快的颤动了一下,看来它们警方早早就关注着齐德胜身边的人。
“我对他的死亡很是悲伤和惋惜,我甚至没有见到他的最后一面。我找到了四哥、小胡他们询问情况,最后在医院的太平间见到了他的尸体。”
南卫涛听到这里不得不开口打断:“这么说,他尸体上缺失的部位和诡异的情况都是你现的了,在27日下午四点的时候?”
“是的,我虽然是一家书店的老板,但也是一个细节观察入微的作家,现那一点,并不难。”警方知道的东西比陈帆想象当中的要多,他们在短短几个小时时间就调查清楚了陈帆所有经过的路径和做过的事情,看来言谈还需谨慎小心。
“请继续。”
“顺藤摸瓜,我知道了很多事情,所有的线索都中断在了一件东西上,一瓶没有任何标识的香水。我不知道生产厂家,我也不知道齐德胜是通过什么途径获得,我只知道这香水里混有强烈致幻的药物,类似于那种东西。”手腕颤抖,南卫涛握着笔杆的指尖下意识的滑动了一下,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一个好好的正常人怎么会因为在大中午的时间段疲劳驾驶突然生车祸呢?网上的报道含混其辞,很多细节都没有报道,那些被隐瞒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车祸不像是意外,更像是离异事件?”南卫涛倏然想起一个备忘录里的让人后背凉的词句,他不敢相信一个普通人会做到这个地步。
“在那场车祸里一共死了两个人,一个是齐德胜,一个叫张雪。机缘巧合之下,我见到了另一个悲剧后的家庭,她是张雪的女儿,名叫6妍。通过她,我现了死亡的两人的共通点,竟然还是一瓶小小的香水。”
“警官,只要不傻,调查到了这个份上谁都能看出来,那场车祸根本就是精心策划的谋杀,罪犯利用的就是这样一个有着精神致幻作用的香水,那是无声无息的杀人工具!”
“翻找记录,查询档案,有关这种香水的信息只有一条,尸油炼制,引入灵魂,换做别人根本不会相信,但是我却是一个书店的老板,一个写灵异的作家。可惜我没有证据足以证明这是一起恶性案件,就当准备放弃调查转而报警的时候,我终于有了新现。”
“写有6妍的名字,一张纸上详细的写着6妍的基本信息,那是最直接的杀人动机,罪犯想要的还有6妍的命。我想不到闹市街区里它们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而作为凶器的香水还在上高中的6妍根本没机会接触得到,那么要杀正在风口浪尖的6妍,怎么做得到?”
“恰巧,还真的早就做好了准备,张雪头七的那一天,身为女儿的6妍独自去祭奠了母亲,如若不是有我随行,那么她必然遇害。”
“在这一晚,我见到了他们的身影,却看不清它们的样子,它们藏匿在厚厚的油彩下,用纸做的面具遮掩自己的面孔。但我却可以确定就是他们想杀死6妍无疑。”
“惊动了看守墓园的人,他们没有成功,而我,却完全肯定了我的所有推断。”
“半夜运作的焚尸炉,没有标识的香水,还有藏匿在墓园深处的纸面人。所有我调查出来的一切都在指着最后一个方向,那就是昨晚我昏迷时在的那个地方。”
“所以你拎着扳手就孤身前往了?为什么不报警?”南卫涛再一次出声。
“报警只会打草惊蛇,那些罪犯狡猾阴险,他们的危险远你们的想象,我越调查就越心惊,那是一种你们警方对付不了的东西。”
“人民警察是你永远可以依靠的对象,难道你觉得警方的能力不足以抓住罪犯?还是你在异想天开?”
“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未知的东西,就像是那瓶香水一样,相信你们已经调查出了结果。谁能想到,会有人用尸油来炼制香水呢?”
“你这样说是对我们警方的不信任,可以告诉我,是出于什么原因让……”
“南警官,我想说的是,后面的事情你们应该都清楚了,那些炼制香水的人想必也都已经被抓获,而现在,我关心的只有两件事。”
“一:昨晚重伤昏迷的还有一个叫王长宏的中年人,他现在怎么样了。二:我想知道站在门外那位警官的姓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王长宏?他在你隔壁的病房,肋骨多处骨折,内脏有轻微破裂,到现在他还没醒过来。至于第二件事,我有点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胸口证件开头o9o6,你是分管银城东南的刑警,巧合的是我认识一个姓白的警官,他好像有一个队长的职位。”
“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只剩下了几件兜中空空如也的衣服和放在床头的手机,背包不在这个房间,衣兜里写有关键信息纸张也不翼而飞。最关键的是面前还有一位年纪比我稍大,脾气却出奇好的警察,这些都证明了一件事,我的一切行踪和动向都被你们警方了如指掌,而此时我的身份其实应该是嫌疑人吧。”
“我醒来后你做的第一件事是给我喝空的杯子接水,你推开门走了出去,告诉在门外值守的那位我已经醒来的消息。随后从你再次进来的一刻起,这里的所有就都被监听了。”
“南警官,你微微侧着身子,表面上看起来是病床的围栏让你有些拘束,实则是为了掩盖右耳的通讯工具吧。”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还……”
“哐当!”病房门被推开,同样是一身警服的白钦略带笑容的走了进来。
“陈帆,虽然我很不想见到你,但还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