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澧与她耳鬓厮磨,低声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嫁给我所图为何?”
边境战事频发,赵家满门英烈的尸骨还滞留在落月关,赵羲姮那年近七十的外祖父还在苦守边境,她要寻得助力在京城站稳脚跟,才能保证赵家有足够的粮草军需。
她想着嫁过人,再和离就是自由身,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逼着她成亲,逼着她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她想替她的兄长们征战沙场,做到他们未尽之事。
赵羲姮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故作轻松道:“被小王爷看穿了呢。”
“没错,我就是图你财,图你势,还有那么一点图你的色。不过,你放心。”赵羲姮一副和盘托出的架势,“我赵羲姮只图权势富贵,不贪一丝真情。”
卫澧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如此坦诚相告?”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小王爷无需客气。”
赵羲姮下意识地颔首,额头撞在卫澧下颚上,有点疼,也有点烫。
她下意识伸手去揉,卫澧却先一步按住她的额头,嗓音低沉道:“赵羲姮,你要弄清楚一件事。”
赵羲姮抬眸,“什么?”
卫澧朝她额头轻轻吹了一口气,“只要我高兴,你图什么都行。我若是不高兴——”你什么都捞不着。
“我知道。”赵羲姮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我这不是正在哄你高兴么?”
卫澧微微挑眉,一副“我一点可没看出来”的表情。
正说着话,黄班主带着戏班里的人上来见礼了。
“小王爷、二少夫人,小的带戏班里的人来给您两位请安了。”
黄班主陪着笑脸,把还没卸去妆容的海棠红推到前面来。
方才隔着戏台,赵羲姮只觉得这花旦身段款款,扮相美艳,这人到了跟前竟比她高出了半个头。
赵羲姮自幼习武,身量在女子之中已经算是极高挑的。
这个海棠红高的超乎寻常,但是她着实美貌,一点不男相。
赵羲姮缓步上前,抬手挑起了海棠红的下颚,细细打量了一会儿。
她才含笑道:“色如春晓,面若娇花,果真是个难得的美人。”
海棠红还没出声,黄班主就满脸得意地接话道:“可不是,小的经营戏班三十几年,也只得了这么一个台柱子……”
海棠红被她用纨绔调戏良家女的惯用姿势赏玩着,一双美眸却直勾勾地看着卫澧,“我不卖身、更不做妾!小王爷是知道我心中所想的,您说句话啊。”
赵羲姮收了手,回头看向卫澧,“小王爷?”
卫澧神色颇有些微妙,“你想让我说什么?”
海棠红一副泫然欲泣状,“您答应过我的,不会让人欺负我,也不会逼我做小……”
“等会儿,你先别哭。”赵羲姮适时打断道:“我没有买你为奴的意思,更不会逼你做妾。”
海棠红卡在要哭不哭的关头,“那你买芳华班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赚钱啊。”赵羲姮不假思索道:“与其让小王爷给别人砸钱,不如买下芳华班,让他在自家生意里砸钱,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