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许久,她盯着闻人惊阙闭合的双目,轻轻俯身,贴上去后?磨蹭了会儿,试探着张开了唇缝。
江颂月想起少时?爱吃的糯米甜果,外面裹着一层薄薄的糖丝,咬下去甜滋滋、软绵绵,一松口就会弹起。
她已经很久没吃了,在这个风声肆虐寒夜,被闻人惊阙勾起了久违的馋虫。
但今夜这个糯米甜果她不敢多吃,轻咬了两下就赶紧松口了。
江颂月顶着热腾腾的脸躺回去,按着心口急喘了几下,侧过身,拉开床幔去翻小人书。
仔细对比后?,她对自己还算满意,又去看闻人惊阙。
在他嘴唇上按了一下后?,江颂月羞臊地笑?了笑?,搂着他的胳膊躺下,闭上了眼。
她睡着了,换闻人惊阙睡不着了。
翌日,江颂月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帮闻人惊阙穿上新衣。
闻人惊阙故作?遗憾道:“昨晚不是说试新衣吗?我竟忘记了。万一不合身怎么办?”
“不打紧。”江颂月与他的预料完全?相反,面色不改,道,“而且我那几个绣娘手艺精湛,不出?意外,该是合身的。”
真不合身的话,其实不穿也行。
昨晚袁书屏讨了两匹鲛鱼锦让人连夜裁制新衣,凭着她手下的人,别说一晚上赶制出?两件衣裳,就是三个时?辰内完成,江颂月也是信的。
有了闻人听?榆与袁书屏做保障,闻人惊阙穿不穿这身秾艳衣裳,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闻人惊阙不知,停顿了下,道:“那不穿这件了。”
“为什么啊?我辛苦让人给你做的,你不喜欢吗?你不是说喜欢鲛鱼锦的面料吗?”江颂月连问数句。
现?在她是不缺人展示鲛鱼锦了,但闻人惊阙声誉好,多一个这样让人春心浮动的年轻公子穿着,鲛鱼锦的名声就能传的更远,何乐而不为?
因为你忽然变得不在意。闻人惊阙心中这么想,嘴上道:“说笑?的,你为我准备的,我当?然喜欢。”
看见镜中衣着靡丽的自己,他额角一跳,转开了眼。
月萝不对劲儿。
她最看重生意,前几日计划让自己穿这身衣裳时?,心情舒朗、对谁都?眉开眼笑?。
从昨晚起,态度就变了。
昨晚,她去见了闻人雨棠,所以……
“好了!”江颂月拍拍他的胸口,将他双臂拉下,打量一番后?,满意点头,“好看!”
闻人惊阙不在乎好不好看了,他发现?自己对昨日的事情有了疏漏,为了确定这个想法,他道:“月萝,晨起天冷,你也快些更衣。”
“嗯。”江颂月答应着,让人将她的衣裳取了出?来。
烟罗软绸中衣、粉团蔷薇绣纹的银缎白水裙、雾锁红梅兔绒披风……
雅致而不失华贵,不等这一身穿上去,闻人惊阙就能想象的到她会是如何的明?媚讨喜。
当?然明?艳讨喜了,因为那不是他身上这种色彩混杂的鲛鱼锦。
所以,原本属于她的那身,到了闻人听?榆那儿?
是了,她二人身长胖瘦相近,衣裳是能换着穿的。
闻人惊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又如何,只?要没到宫门口,他就能让闻人听?榆把衣裳还给江颂月。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并不着急,更不揭穿江颂月。
然而闻人惊阙的从容,在抵达正厅看见几个兄弟姐妹之后?,彻底粉碎。
闻人听?榆身上那身衣裳就罢了,闻人慕松身上那件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