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切实地体会到了。
江颂月骇然失色,一声惊呼,两手撑着闻人惊阙的胸膛挣扎起来。
“别……”
脖颈上的炽热触碰与腰背上施力的手因她的反应停住。
江颂月再用力一推,没能推动?闻人惊阙,她手脚发?软,口唇颤了颤,正要开口,两处的禁锢同时撤退,她眼?前眀亮起来,身子却是一软,差点瘫倒。
急急喘了几下,她再次扯过寝被?,这?次直接拉高到鼻尖,只露出一双眼?睛。
只顾着自己了,她完全?没注意到闻人惊阙的反应,等心头惊骇与酸软四肢稍微恢复点后,才发?现?闻人惊阙不知何时也扯过寝被?另一角,遮住了腰腹。
江颂月停顿了下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顿时脸上犹若被?密密银针刺过,热辣辣的。
她疾速转开眼?,大口呼吸了几下,磕磕巴巴道:“我觉得,要不、要不还是等等……”
“今日太晚、太冷了,明日起晚了会被?人笑话,而且现?在洞房……”她声音战栗着,越说越低,“……万一怀孕了怎么办啊……”
她说过的,想二十岁再生小孩。
“那就……”闻人惊阙的声音也很低哑,“两年?后再圆房?”
江颂月:“……”
怎么感觉更过分了?
谁家夫妻成亲两年?了才圆房啊!
这?桩亲事本就是她高攀,闻人惊阙洁身自好,接受她提出的一大堆旁人无?法接受的条件,还愿意迁就她等上两年?。
可江颂月方才明明清楚感受到他激烈的心跳与汹涌的情动?。
这?样还能答应,是他品性温良,心胸广阔,愿意善待于她。
江颂月总是因他不经意间的话而心软,“不是……你、你眼?睛看不见,我怕你受伤……”
圆房能受什?么伤?
江颂月好怕闻人惊阙这?样问,幸好,他什?么都没说。
“你双目不便,再等等吧……而且这?事没什?么好的,很粗俗、会满头大汗,很狼狈,你不会喜欢的。”
江颂月闭上眼?一股脑地把心里想的全?部说出来。
“我也不喜欢,好端端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弄成那样呢?那么丑,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
“我觉得牵手抱抱就够了,闲暇时一起看书赏花,平淡的日子做什?么都比那好……你觉得呢?”
她心中?紧张,无?法感知到时间的长?短,不知道等了多久,听见闻人惊阙道:“都好,我听你的。”
声音温柔耐心,没有一丝不满。
江颂月睁开眼?,瞟了他一下。
前面不论,这?次是她主动?发?动?的,结果在闻人惊阙靠近时一败涂地,又将人推远。
戏耍别人一样。
闻人惊阙还能好声好气地容忍她,愿意听她的。
江颂月心中?的暖胀感无?法表述,最终又化?作那一句没底气的:“我会对?你好的。”
闻人惊阙笑,“我也会对?你好的。”
事情发?展成这?样,洞房是进行不下去了,过了会儿,闻人惊阙率先打破沉寂,道:“夜深了,睡了吧。”
成亲的第一晚就这?么丢人,江颂月无?法面对?,也想不通,怎么一切都与她的设想不同。
但再丢人、再窘迫,日子还是要继续的。
江颂月默默无?言地拉开寝被?,躬着身子躺了下去。
宽大的喜庆寝被?足够两人分享,一人一半,甚至不会发?生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