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半趴在桌子上,脸颊通红,毛刺般的寸头耷拉着,双眼微垂不知睡没睡,侧边,台面上,被酒杯摆得满满当当,地上也是,也没人收拾,目测没有一百也有九十。
许曳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脸上笑意淡然,在他耳边低语:“你的酒,慢用。”
秦执闻声睁开雾蒙蒙且迷离的凤眸,偏头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儿,一阵恍惚,
半开的红唇,娇艳欲滴。
闭了闭眼,与之拉开距离,再次睁开眼,秦执眼底流露出清明的光,但不多。
望着许曳,她似不知疲惫一样,手指灵活地转着刀。
低下头,秦执看着面前的‘教父’有种反胃感。
许曳:“喝不下的话,就回去休息吧。”
说着准备去给别人调酒。
“谁说我喝不下!”秦执端起酒杯,如倔驴一样,死不承认,仰头再次一饮而尽。
许曳回过身,半靠在吧台边。
砰!
酒杯落在桌上,秦执最后一丝理智被酒精吞噬,重重趴在桌上,双眸紧闭,没了动静。
许曳伸手,戳了戳他红润的脸颊:“就这?”
抬头看向角落的三人,大声呼唤:“瑶瑶,他醉了。”
昏昏欲睡的温瑶和谢南州,被这清脆的声音扰醒。
齐齐望向吧台,就见秦执倒在桌上,许曳像没事人一样,那近乎百杯的冰球,像不是她凿的。
两人额头同时出现一排省略号。
“盛桉,盛。。。”温瑶呼喊的声音在看到酩酊大醉的盛桉后,戛然而止:“不是,你喝什么啊?”
三人是坐在这看戏的,他什么时候把自己喝成这样了。
自己也喝了酒,不能开车,唯一没喝酒的谢南州。
谢南州见状,叹了一口气,绕过桌子,搀扶起盛桉,来到吧台前,语气礼貌:“许**,秦哥,就交给你了。”
说完,不等回答,给温瑶使了个眼色,快步离开。
许曳看着那离开的背影,是生怕自己会不同意一样,跑得比兔子还快。
服务生忐忑询问:“爷,这。。。”
许曳睨了眼秦执:“送去我房间,不需要安排人。”
既然说要替人上一夜班,就算是老板也得遵守承诺。
鹿云三人闻风而来,看到那还未来得及收拾的酒杯,和一个个还没化完的冰球,嘴角直抽。
他们看着许曳还在调酒,动作利落得不像话,鹿云感叹道:“秦小子蠢了啊!选了个自损一千,也伤不了对方八百的方式。”
只要去A市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十二年前,一个女孩为了练习调酒,凿了整整两年冰,几乎是废寝忘食地凿,手受伤了也不停,
从一开始的五颗球,到一天一百,再到不计其数,那人就是许曳。
而冰球也没浪费,许曳自己调酒,自己喝,酒量也是在那时练出来的。
南星无比激动地记录下这一刻,季云华啧啧称奇。
许曳一直忙到五点钟,天空隐隐有了丝光亮,才回到她在轻吻的房间。
没有开灯的房间,只有从窗外透进的微弱光线。
她卸了妆,换了睡衣,走到床边,借着微光,看到床上昏昏欲睡,满身酒气的秦执,视线定格在他**的细腰上,喉咙上下滚动,有种想去触摸的冲动。
可看到秦执毫无防备,如待宰羔羊的样子,又没了兴趣,绕到一侧,反手掀开被子躺上去,闭上眼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