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三天前,姚家一家人就合锅了一起吃饭。
姚建远领着几个小不点儿玩儿翻花绳,姚爷爷看着孩子们灵巧的小手翻来翻去,象美丽的蝴蝶上下飞舞。原来,“心灵手巧”这个词不仅仅属于大人。
小孩子安静了下来,姚爷爷和姚长山还有女婿田胜利,三个人在炕上玩儿花牌。
“大哥,爹,我可是听牌了,你们要小心了。”田胜利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了,“嘿嘿……该我抓牌。”
“喔……哈哈……自摸。”田胜利高兴地不知所措,身子向后仰。
姚爷爷一把抓住他,“俺说你小心点儿……”
“谢谢,爹!”田胜利扶着炕沿坐好了,这脸上依然乐呵呵地道,丝毫不在意刚才差点儿从炕上栽倒地上。
农村的土炕可比一般的床高多了。
“我说田姑爷,你怎么又多抓牌啊!”姚长山斜睨着他道。
“哎哟!哎哟!看见我赢啦,就说我耍赖皮呀!大哥,咱可不带这样的啊!”田胜利把自己手中的纸牌光明磊落的摊开,“谁说,我多抓牌了,你们看看。”
“孔乙己、化三千、十七土、八九子、可知礼、上大人、乙二三……七个句子,瞧瞧,多标准啊!”田胜利得瑟道,“记分,大哥快点儿记分。”
田胜利见姚长山不行动,不由分说的在自己的名字下记上一分。
“再来,再来。”田胜利洗牌后码放好纸牌,三人又开始了。
“哎哟!爹,你快点儿吗?”田胜利催促道。
“慌什么?”姚爷爷把牌拿的远一些,稳稳地仔细看着。
“大哥,快出,快出。”田胜利又嚷嚷道。
“催什么?”姚长山笑道,他犹犹豫豫地扔出一张牌。
这下终于轮到田胜利了,他摸了一张牌,“哈哈……听牌。”
田胜利刮了刮下巴,紧要关头可不能出错,抬眼道,“大哥,你出这张牌,那么这张牌应该不要了吧!”
“啪……”田胜利非常有力地甩出这张牌。
“哈哈……上当了,上当了。”姚长山手舞足蹈地说道,“我赢啦!我赢啦。”
姚爷爷他们三人玩儿的花牌,乃华夏文化之精髓,位居所有棋牌游戏灵活度之首。
这花牌与麻将一样,是传统文化的产物,源远流长。只不过花牌更带有寓教于乐,启蒙性质,更富有地方的特色。
不过这花牌,不像麻将被称为国粹,世界人民都知道。
花牌集启智、娱乐为一体,熔书法、绘画、识字于一炉,一百一十张纸牌虽小,但张张蕴藏玄机:古朴苍劲的书法令人赏心悦目,精美绝伦的绘画使人叹为观止,一笔一画都体现出传统文化的博大与精深。在花牌简洁的字句里,向人们传输了“孔乙己、化三千”的儒家文化内涵精髓,继而将古人的教育观念溶在花牌中,寓教于乐。
字型古拙、怪异是花牌的另一特色。这种看起来似隶非隶、似篆非篆的文字,介于行书与草书之间。毛笔书写,结构严谨,轻重缓急,挥之有度。
说来也巧,这种看起来很难读懂的字却很容易普及,即使目不识丁的普通劳动者,在很短的时间内也会很快掌握应用。奇的是在一叠牌中,只要冒出一点字头,就能准确地辨出是张什么牌,实乃拙中见巧,巧中露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