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素欣腰上肚皮上都是伤,天气热出来买粮出了不少汗又辣又痒。
弯腰扛粮食的时候又把结痂的地方扯开了,下意识地用手捂住结果衣服跟肉贴在一起,更是痛上加痛。
钟素欣感激地看着宁溪:“我叫钟素欣,就住在福安胡同。”
“那挺近的,正好顺路,我现在住你前面的长乐胡同。”宁溪买的粮食不多,来的时候挂在车把上带着。
现在就能直接回去。
加上这一段路没什么上坡的,也不辛苦。
钟素欣把钱交了,挂号费也还给了胡光荣,也没忘了感谢他一番,准备回去之后就写感谢信去他厂里。
“辛苦你跑一趟把我送到医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家里有什么有什么活要干的,我帮你干。”
扶好车后座,钟素欣坐在后面跟宁溪说话。
这会不着急了,宁溪就专门靠边往阴凉处骑,度也比较慢,还有力气聊天。
“没事,举手之劳。”宁溪也不敢让伤患去给她干活呀!
“唉——,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我能帮的肯定会去做的。”钟素欣心中十分无奈。
这位女同志好心给她送到医院,还等着她治好又给送回家,她理应买点东西好好感谢一下的。
口头上说得再好听也是虚的,实实在在的东西才能看见诚意。
但是想到瘪瘪的钱包,她又什么都做不了,有时候都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但是想到两个年幼的女儿,又不得不坚强。
“你有什么难处吗?”想到刚刚那个医生欲言又止的样子,宁溪好心地问了一句。
“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就算我不能帮你解决,至少可以做一个忠实的倾听者,有时候说出来会好过一些。”
钟素欣没说话,气氛变得有点尴尬,宁溪心想是不是冒犯到人家了,也默默蹬着车没再言。
毕竟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人家不愿意把私事暴露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
“其实。。。。。。”过了好几分钟,钟素欣像是鼓足了勇气,缓缓开口,语出惊人。
“我身上的伤是我丈夫和婆婆用烧火棍烫的。”
宁溪:。。。。。。
原来恶婆婆、毒老公真的不是只有电视上演的,现实里更厉害!
“干嘛不跟他离婚,家庭暴力有一次就有无数次,不可能改好的,除非你能以暴制暴。”
没经历过婚姻,甚至连恋爱都没谈过,宁溪其实并不能深刻的理解那些被家暴了还要忍着不离婚的人。
难道真的缺了男人就活不下去吗?
要说是为了孩子,那样的家庭环境下成长的孩子,还不如单亲呢!
钟素欣声音带着哽咽:“我。。。。。。我工作是婆婆的,离婚了就得把工作还回去,还有两个三岁的女儿,离婚了娘仨都没法活下去了。”
宁溪闭嘴了。
她在说离婚的时候没考虑到时代特性,现代女性离异带娃也不好过,但只要能吃苦就不至于饿肚子。
现在完全不是这样,在城里没了工作真的会饿死人。
“你爸妈那边没帮你吗?”这时候兄弟姐妹应该都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