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钟离岳神情无比复杂,他一把扳住了她的肩,“云熙,别这样,我钟离岳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云熙对着他一笑,眸中灿灿流光,忽然间搂住他的脖子惦起脚尖,吻住钟离岳的嘴唇。“哥哥,我会记住这个吻的。”
“啊啊啊——啊——”千夏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叫了起来。
没有什么比眼前这一幕更让她震惊、痛苦、失望,她尖声叫了起来,那声音足以穿透人的耳膜。
钟离岳满眼震惊的目光望了过来,云熙像是吓了一跳,低叫了一声,手捂住了胸口,而千夏,已经再也无法忍受,她转身,飞跑了出去。
“夏夏!”钟离岳拔腿就追了过去,可是正巧,一个侍者端着托盘走过来,钟离岳与他撞在了一起,一片乒乒乓乓中,托盘摔在了地上,两杯热咖啡也悉数波在了钟离岳的身上,钟离岳顾不得身上的疼,追了出去。
可是楼下早已没有了千夏的踪影。
钟离岳站在咖啡厅的门口,眸光焦灼无比在四下寻找,远远的,江毅臣透过车窗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上有不忍,可是终敌不过心上人的一句请求。
在钟离岳找过来之前,他把车子开走了。
千夏一路狂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儿,明明知道,钟离岳的心里有一个地方,安放着云熙,她也决定不再因为此事而纠结,可是突然间撞见这样一幕,她还是难以承受,再加上母亲无故失踪,她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再被刚才的一幕那么一刺激,千夏便彻底疯狂了。她在夜里的街头飞跑,鞋子都跑丢了,后来,她找到了沈清平的住所,那时,天都快亮了。沈清平看到满身狼狈的千夏,刹时间心疼无比。他一把抱住了她,“夏夏,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小平子,带我走吧,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这里好脏啊!”千夏在沈清平的怀里说。
沈清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可想而知,千夏一定又被钟离岳和云熙伤害到了,他拉住她的手,神情坚定地说:“好,我们这就走!”
他拉着她进了屋,飞快地把重要物品装进了皮箱,然后开着车子带着她向郊外驶去。
天色黯了下来,他们把车子停在了一家简陋的私人旅馆外面,千夏失魂落魄地被沈清平带进了屋,“夏夏,你躺下歇会儿。”沈清平把一床被子盖在了千夏的身上。
千夏身子蜷缩在一起,只感到无比的冷。沈清平把所有的被子都盖在了千夏的身上,然后又让旅馆老板做了一碗热面汤来,喂着千夏吃下,可是千夏吃了几口,便开始吐。
那些进了肚子里的面条好像都没被消化掉,被她悉数吐了出来,喷了一地。
沈清平慌了。
“夏夏,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好冷,好难受……”千夏越发蜷紧了身子,沈清平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的热度,可是她的双手,却凉得像冰。
他也不知道千夏是怎么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千夏缩在被子里,不停地哆嗦,沈清平又掀开了她的被子,伸手去解她的衣服,千夏浑身虚软无比,她不知道在她的身体里,一个小生命正在悄悄地孕育,她只感到说不出的冷和虚弱,因此,沈清平将她的衣服脱下,又将自己温热的身子送过来,紧紧地搂住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推开他。
沈清平用自己身上的热度来温暖着千夏,千夏在他的怀里渐渐地暖和了,后来慢慢地就睡着了。
沈清平也困意来袭,就那么拥着她睡了。
钟离岳让人找遍了城内所有的旅馆,千夏所有认识的朋友,他也都找遍了,可是一无所获。
他知道,一定是沈清平,把她带走了。
傍晚,云熙来了,两只眼睛红红的,见到他就哭,“哥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钟离岳心情烦乱,只安慰了她一句,“不关你的事。”
这时候,陈波就进来了,“钟哥,找到千夏小姐了。”
“在哪儿?”
“在一家旅店里。”
钟离岳大步往外面走去,后面,云熙跟了过去,在钟离岳跨进车子之后,她也钻了进去,“哥哥,我也去。”
很多年后,钟离岳都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阻止云熙上车,如果她没有跟他同时出现在那家旅馆里,也许,也许,他和伊千夏,不会有后来的恶果。
钟离岳的车子飞快地往城外驶去。月明星稀,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小镇。
千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情况跟钟离岳碰面,彼时,她还睡着,身上只着贴身衣物,而沈清平,他也只是下身穿了一条保暖裤,听见有人敲门,他把大衣披在身上去开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钟离岳和陈波,甚至还有云熙,他们都站在门外。
钟离岳看到沈清平,先是拧了眉,再向他身后看过去,千夏才从昏昏沉沉中醒来,一只光裸的手臂支着床,双眼茫然无力地向着这边望过来,四目对视之下,钟离岳额头青筋跳起,一个巴掌狠狠地煽向了沈清平。
“你做了什么?嗯,做了什么!”
沈清平被他劈面一个巴掌煽得耳朵嗡嗡响,此刻定了定神,神情轻蔑无比,“你以为我们做了什么!”
钟离岳一张俊脸上青白变换,却把目光阴狠狠地射向千夏,千夏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已经回过神来,她慢慢地将床边的衣物套上,下了床,向着他走过来。
“你想我们发生了什么?嗯?”她对着他轻启朱唇,眼神清冷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