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答应,让欧阳容却了一桩心愿。
然,她又不能答应。
她自己都笼罩在一团团迷雾里,她看不到真相,怎么能轻易承诺别人什么。
欧阳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独目涌现极浓的疲惫,将要闭上,却强撑着要夏怡洋答应他。
季洪全已经着手准备急救,欧阳容仍坚持着,用极其嘶哑的声音哀求:“答……应我……”
“阿容,你不可以再说话了。来,跟着我做,呼……吸……”季洪全全副心思都在欧阳容身上,不再看夏怡洋一眼。
可欧阳容仍不死心,呼吸困难,胸膛剧烈起伏着。焦黑的皮肤看不出其它颜色,此时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被欧阳容看得快要窒息,最终夏怡洋咬了咬牙,点头答应:“容少爷,我答应你尽力而为,请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你才是瑞少最大的支柱,请你一定一定要活下去。”
哽咽着说完,夏怡洋即被请出去。
看着欧阳容一次次徘徊于生死边沿,夏怡洋真的很难过。
他是天下最好的哥哥,为了弟弟这样苦苦支撑。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他不可能好起来了,多活一天就会多痛苦一天。
夏怡洋出了密室泪如雨下,双手撑着书桌边沿,泪水一滴滴落在上面,溅起无数细碎痛苦的泪花。
欧阳瑞推门进来,乍然见到夏怡洋吃了一惊,大声问:“我哥怎么了?”
夏怡洋忙用手拭去脸上的泪,刚要开口安慰,欧阳瑞已经打开机关,开启密室。
密室的隔音极好,就算里面惊天动地,外面也听不到。
夏怡洋一颗心悬得高高的,她真的好担心,可她进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瑞走出密室,他戴下了面具,一张俊脸苍白得没有血色,眼睛赤红充血,根根血丝交错着悲伤与无奈,还有几丝愤怒和不甘。
重重一拳砸在桌上,巨大的声响吓了夏怡洋一大跳。可欧阳瑞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砸了一下又一下,直到关节沁出血来,他仍没有停手的打算。
夏怡洋上前,用双手包住他的拳头:“瑞少,你别这样。容少最牵挂的人就是你,他若知道你为他难过自残,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此时此刻的欧阳瑞全身散发着狂躁之气,似一头受伤的雄狮,必须毁灭些什么才能稍稍消除心中的痛。
“我……”在欧阳瑞愤怒的目光下,夏怡洋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欧阳容这次病发,是不是因为自己。
她不想推卸责任,也不想欧阳瑞恨她。
“是不是你跟我哥说了些什么?”欧阳瑞抓着夏怡洋双肩,使劲摇晃着。
夏怡洋被他疯狂的样子吓到,话更是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夏怡洋,你别以为我处处帮你,你就可以得寸进尺。我警告你,要是我哥真的因你而出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欧阳瑞眼球凸出,眼底血丝交错,如同食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