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亮带着一堆人嘻嘻哈哈的过来把剑拔弩张的两个人隔开,装出一副刚到场的样子大咧咧的问罗霄道:“虎头啊,什么事啊你在这里鸡毛子喊叫的?”
罗霄冲他呵呵一笑:“程小公爷刚才不是躲在卖羊肉的铺子边看了半天了吧,什么事还用我说?”
“啊,啊哈哈,我离的远,没听清楚。”程处亮连连打着哈哈,他万没想到罗霄竟然这么不会做人,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自己留。
罗霄呵呵了两声道:“是吗,那你这耳朵可是够背的,以后最好不要上战场,不然背后箭射过来你都听不到破风声,危险啊!”
自生了罗罗被劫持之事,罗霄对于程怀亮的态度变化挺大,概因当时去的众人都干什么了他知道的清清楚楚,彼时秦怀玉尉迟兄弟等人都动手了,唯独程家人选择了站旁边坐着喊,这本无可厚非,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帮你,人家帮是情分,不帮是本份,罗霄说不出什么来。
但是通过这件事情,罗霄可以判断谁是真正可交的朋友,谁是酒肉朋友不能深交。
程处亮听了罗霄的嘲讽不以为意,嘻嘻哈哈的还表示感谢,这下弄的罗霄没脾气了。那厮大模大样地道:“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闲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里顶上了,勋贵子弟的脸呢?让不让人看热闹啊。多大点儿事,不就是两个蛮子嘛,这样,我替长孙大郎做主啦,那两个奴隶归虎头你啦。你把他们领走吧。”
罗霄听完冷冷看了他一眼,“程处亮,你不光耳朵不好,眼睛也瞎,我的弟兄马克鲁你没见过吗?”说着话罗霄指了指马克鲁咆哮道:“他是奴隶吗!”
程处亮被吓了打个激灵,不过马上回复过来仍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道:“我是眼神儿也不好,原来那是马克鲁啊,你说你们这帮蛮子都长一个德性,不仔细看我愣是认不出来。”
罗霄冷冷看了程处亮半晌突然冲他展颜笑道:“所谓不知者不怪罪,程小公爷下次注意就是了。”
说完罗霄冲扯了旁边一面酒旗让马克鲁给裸奔兄包上,扔给旁边看热闹的酒家一块银子,罗霄带着他们扬长而去。
等他走了长孙冲暗暗松口气,他也不理程处亮也走了。程处亮见此很是不满,埋怨道:“这两家伙过份了吧,我替他们说和了半天白忙活,连个谢也不说啊。”
周围几个纨绔附和着哼哼哈哈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那俩位都不是好惹的,说多了都是错。其中有房玄龄的长子房遗直撇撇嘴,稍时随便找个由头转身奔回了家,等他爹下班回来,房遗直就把今天罗霄跟长孙冲硬杠之事说了。
房玄龄听完看看自己的爱子问道:“你如何看此事?”
“以孩儿之见,程处亮这次怕是帮错了忙,罗家大郎本放出话来要与长孙家私斗显然是想借此出口恶气,而长孙家看其用意应该也是要找罗家的麻烦,程处亮虽然化解了一场矛盾,怕是最后两家都得罪了。”
房玄龄点点头道:“你能看到这一层已经不错了,不过你却小看了程处亮,你以为他化解两家之事是为了与两家交好吗?实则不然,他是要做给陛下看的,陛下那里定不会希望长孙家与罗家斗起来,程处亮此举却是简在帝心呐。”
房遗直一脸惊诧:“那竖子能有这等心机?”
“呵呵,未必是他有,但他那个爹一定有。你没现自打程咬金从泸州回来之后程家的人张扬了许多吗?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
“恕孩儿愚钝,没看出哪里高明来?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立完功之后要刻意低调些才是立身为臣者的自保之道吗?”
“哼,自己想去,如果连这点都想不明白以后怎么跟程家那一窝狐狸斗。”
且不提房玄龄怎么教导儿子,罗霄带着马克鲁走没多远,裸奔兄挣扎叫唤着要往人市里去,他嘴里急切的说着什么奈何马克鲁听不懂。
马克鲁虽然也是非洲大草原上出来的,但大草原上的部落何止千万,语言大不相同,马克鲁听不懂裸奔兄的话很正常。
可罗霄能听懂他的话,还会说他的话这就有点儿不正常了。但这种不正常在马克鲁看来再正常不过了,他坚定地认为罗霄就是神在人间的化身,要是听不懂裸奔兄的话那才不正常。
不知罗霄说了几句什么裸奔兄跪了咣咣磕头,马克鲁虽然听不懂他的话却大概知道他跪地磕头满脸哀求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求罗霄去救什么人。
罗霄让他起来给马克鲁解释道:“这位裸奔兄告诉我他是被捕奴队捕来的,与他一起的还有各部族的上千人,其中大半在海上就死掉了,好在他们这些人平日里一直生活在比较脏乱臭的环境抵抗力强,活着的那些大多都是他的族人。他请咱们去救人。”
解释完了之后打个呼哨把阿福叫来坐了上去,裸奔兄见到这么大一头牛眼珠子都放光了,连声跟罗霄说这是他见到最好的牛了。
罗霄跟马克鲁解释这些人与其他黑大汉的不同,他们这些部落以牛为图腾,牛是他们衡量一切的标准,他们的食物是牛奶和牛血,财富就是看有多少头牛。
马克鲁见裸奔兄的头与自己不太一样,泛着桔黄微红,罗霄告诉他这是因为这部族的人都用牛尿洗头,用牛屎烧成的灰涂脸涂身子,自己唤来阿福也是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神牛。主要就是震慑一下他们。
听完罗霄的解释马克鲁很想把裸奔兄扔了,怪不得这位这么骚气呢,原以为是被关久了没洗澡的缘故,现在才知道都是他们特殊癖好造成的。
由裸奔兄领路往人市深处行进间罗霄皱了下眉头,大唐的人市他从来没有来过,但是罗马那边的人市他是去过的。人市里被贩卖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与牲口一般无二,他们是没有任何权利的,就算被打被杀也没人管,甚至地位都不如骡马市的那些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