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不喜欢俯视别人,坐到了她前面的地上,抬头问:“怎么了?”
宣暻把吉他放好。
她眼眸低垂看向他,里面透着被月光浸过的清冷疏懒。
她声音轻慢,像每次说话时那样:“干净吗?”
那时候晏京不知道为什么,听懂了这句话,也看懂了她的眼神。
但他怀疑,那是他晕掉的大脑产生的错觉。
宣暻低头靠近了些,像在等他回答。
他看见那双漆黑眼眸里映出来的光,明明还有些距离,可他觉得太近了,好像呼吸都在交融。
晏京喉结动了动。
他想,他是真的醉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问。
她现在清醒吗。知道他是晏京,而不是陆知南吗。
宣暻突然笑了一下。
有几分戏谑,弯着眼,眉梢都是笑意。
晏京听见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
什么啊。
有什么好笑的。
宣暻说:“我知道。”
知道什么?
晏京试图在混乱里找到思绪。
宣暻没等他想明白,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然后吻下来了。
她的姿势容易重心不稳,手臂撑在他肩上。
晏京当时其实什么都没法想了。
只是本能感受到她重心变化,伸手接住她。
知觉分成了好几个部分,大脑叫嚣着罢工,根本无从关注。
最后宣暻从飘窗下来,压在他身上,晏京一只手撑在身后地板上,一只手扶着她。
她的吻就像她看起来那样,慢吞吞的,像在尝他是什么味道。
可是她们都是玫瑰酒的味道。
晏京好像忘记了呼吸。
总觉得心脏跳到了喉咙口,很快就要通过吻让渡给她。
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晏京稍微仰头,拉开了一点距离。
他疯狂呼吸,缓解自己快要爆炸的心跳。
他的胸腔在起伏,耳朵红得要滴血,眼睛湿漉漉的。
宣暻感受到他的身体起伏,他像是快要窒息一样在渴望呼吸。
她摸了摸他的后颈,带着安抚的意味。
“宣暻。”
说出这两个字时,晏京感受到自己的声带颤抖。
太久太久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了,像是把放在心上的东西捧出来。
他看到宣暻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他的倒影。
“……我不会。”他说。
晏京伸手碰了下宣暻的手,他还有点抖,但是轻轻握住她。
“可以教我吗。”
陪酒帅哥
早晨阳光被阻挡在窗帘外,从缝隙间钻进室内。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床上两个人谁都没起来。
晏京迷迷糊糊睁开眼。